说着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不过美智子一点都不需要心虚哦。”
高挑的女孩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发顶,微笑的说着反话,“只是在妃律师一个人面前露出行迹而已,我一点都不生气哦。”
“哪怕计划可能被破坏,斋君死后我们都被怀疑,我也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毕竟美智子喜欢我嘛。”
她笑道:“喜欢这种发自内心的情绪,哪里有那么好控制呢,对吧?”
这样体谅的话,一字一句都跟鞭子一样,直接打在了女人敏感的神经上。
河田太太张了张嘴,没能说话,最终紧咬着嘴唇,看样子居然要哭了。
海音寺千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在心里计数了大概十五秒,眼见女人的脸都开始发白,才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于是,在河田美智子终于忍不住要哭崩的时候,一声包含无奈的叹息,重新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下次不要这样了。”
千秋的声音里满是包容,“要记得把个人和社会分开看,不能因为喜欢我,就觉得所有女性都和我们一样。”
她再次运用话术,把自己和河田太太说成了【我们】,让妃英理变成了【她们】。
保证短期内,不,哪怕长期,河田美智子再想起这一天,大概率也只会专注于记得刚才那份恐慌的心情。
其实想撇开妃英理,方法和话术多的是。
她之所以选了这样激烈的方式……
海音寺千秋清醒想:主要还是因为我心里窝火。
杀人计划绕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归根结底就是河田美智子先动的手——
擅自做主买凶不说,还在不止一个人手里留下了痕迹和证据。
但她毕竟是金主。
海音寺千秋看着河田美智子的脸,心说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这个女人给了我五亿。
很快收拾好心情。
她也没有继续拿冷脸折磨河田太太的意思,或者说,要不是一下子没压住情绪后顺势而为,海音寺本也没有冲她发脾气的意思——
她都已经是个病娇了,受刺激了再变异一下
——就问谁能受的了?
讲道理,千秋现在怕就出现意外,搞的河田美智子觉得事不可为。
然后突然有一天,给她端来一碗宵夜,等她吃完以后,再哭着告诉她哪里哪里暴露了,我们已经没机会。
说完,不等她庆幸一下,就说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刚才吃的那碗面里下了老鼠药,咱俩现在一起死,殉情也算在一起了!
简直画美不看。
未妨死不瞑目,海音寺千秋还要注意着安抚她。
比如找点事分散她现在的注意力。
“对了。”
她用轻快的声音引过女人的注意,说道:“你之前不是提过,要在社交圈里,慢慢铺垫转变的态度吗?”
“明明原来那么坚决的讨厌小孩子,现在同意代孕,就意味着变喜欢了,正好场合也合适,妃律师本就是选定的证人之一。”
“她的女儿就在附近,美智子去表现一下吧。”
嘴上说着是让她去,其实海音寺得一块去。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转移女人的注意力,顺便借【生过孩子】这事,洗一洗妃英理在她心里的印象,淡化掉可能形成的【情敌】标签。
其实河田家里,河田先生也是有病的,但那个男人病的很现实,说那什么点,也就是性|癖有些过于自由了。
但河田夫人疯的就很感性了。
她不止心理问题,压抑多年之下,内分泌和神经可能都有问题,没爆发过还好,一旦爆发过一次,很容易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单放她去逗小兰,海音寺还真怕她因为余醋未消,对人家小姑娘做点啥。
结果才走到公共区,一位助理律师就上来叫住了河田美智子。
据说是有关花园公寓的那份转让文件,还有个什么补充条款。
牵扯到自己的钱,海音寺千秋还认真的听了一会儿。
——貌似那是河田太太|祖母准备的房子,在某种特定状况下才能动,因此要多签一份确定书什么的。
这件事成功牵走了女人的注意力。
海音寺千秋松了口气,独自一人走到公共区的沙发前准备休息。
对面坐的就是毛利兰。
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坐在沙发上脚都够不着地。
她静静的盯着海音寺千秋看了一会儿,从沙发上蹭下来,稳稳的端起了茶壶,给海音寺倒了杯水。
海音寺千秋虽然不渴,但小姑娘双手捧过来了,她也就接着,然后毫不吝啬微笑的冲她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哦。”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