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渡程停下动作,一个小东西猛地飞了过来,他眼疾手快接住。
汪锦双唇泛红,他半眯眼看张渡程手里的东西。
一眼认出了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的何物,反倒张渡程傻了吧唧拧开嗅了嗅。
“张渡程!你都保证了对那些Omega没想法,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张渡程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汪锦气得不行,转眼就想起江桉寂说的话,大声质问张渡程是不是在骗他。
汪锦越说越气,漂亮的桃花眼集满了泪:“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哪会啊,别哭别哭。”张渡程叹气,想把人揽入怀。
汪锦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接吻你从来都不闭眼,手机里的前任也留着不删,准备过年吃团圆饭吗!”
为什么不闭眼,因为他喜欢看汪锦情迷时的美态,为什么不删前任,因为大家都是和平分手,刻意删好友显得自己一个alpha比人家Omega还没气量。这些他自认为的小事在汪锦那向来都是导火线,少次就当调调情,次数多了再怎么也会腻。
见张渡程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汪锦气哼哼地甩手就走。
莫溪南跟老鼠似的窜得飞快,江桉寂紧跟其后出了后门也不见身影。
胸口发紧,他拿出手机按下拨打键。
那边一如既往过了十来秒才接通。
“喂。”
江桉寂微怔,慢一拍道:“你现在在哪?”
“在公寓,怎么了。”温宿说。
“没什么,你早点睡。”
说完江桉寂先挂了,温宿站客厅呆了数秒,随即放下手机继续翻找吹风机。
江桉寂收回手机,刚准备拦辆车,转眼看见了从里边快步出来的汪锦。
汪锦瞧也不瞧他,随手拦下空车走了。
江桉寂只能再次回去,把正沉迷酒精的张渡程捞了出来。
张渡程住下半城,江桉寂想送人,他没让,自己慢悠悠晃到附近公交站等车。江桉寂只能陪他一起等,夜班车很慢,两人肩靠肩打了一个小时瞌睡车才入站。
把人送上车,再跟司机师傅打了个招呼才放心。
“对了,阿寂,东西还你。”张渡程口齿不太伶俐地从衣兜掏出一个小瓶子来。
江桉寂这次明白两人吵架的原由。
抬手接过,找张渡程要了汪锦的联系方式便下了车。
他走向垃圾桶旁,拧掉瓶塞,将粉末倒至下水道,瓶身扔进垃圾桶。
临近立夏时节,蝉鸣伴随晚风。
江桉寂回了公寓。
他动作很轻,生怕打扰了梦中人。
正当江桉寂轻手轻脚摸索手机准备开手电筒时。
啪的一声,走廊灯开了。
那人穿着藏青色长款单薄睡衣,可以说捂得很严实。但正因如此,领口上端未扣上的两颗纽扣,导致裸露在外的白皙锁骨显得格外突兀。
江桉寂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
温宿揉了揉双眼,站那停顿两秒才进了卫生间。
江桉寂有些不知所措,愣了良久,换鞋的动作格外迟钝。
温宿出来时,江桉寂刚换好鞋。
他走进厨房随便拿了个玻璃杯接了一杯凉水喝下。
满杯凉水迅速下降到小指节长的高度。
alpha少年喉结随着动作滚动,温宿站走廊的暖光灯下,眸光不明暗淡,他在不为人知时挪开眼神。
江桉寂在客厅磨蹭好半天也不见温宿有响动。
“江桉寂。”
温宿唤他。
江桉寂搓杯沿的大拇指微僵,他缓缓转身看过去。
“你回来了。”
“啊?哦哦,想来拿点东西。”江桉寂磕磕巴巴接话。
温宿顿了顿:“马上走吗?”
江桉寂说:“住一晚。”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高考也快了,考完我就搬回去。合同上写的半年,剩余房租我会每个月照付。”
江桉寂懂了,温宿是来跟他撇清关系。
他窝进了沙发,玻璃杯放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行,不用你付,想走就走。”
他仿佛觉得不够,又说:“温宿,你想去哪都随便,可以了吗?”
气氛逐渐变味,beta那如同上帝精细雕刻出来的面容此时平静无波,不喜不悲。
江桉寂不喜欢这样,可以说很厌烦,没由的心里直冒火。
他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烟盒,慢条斯理抽出一支点燃,打火机也“咣”地一声扔茶几上,故意弄出些声响。
温宿转身想走,江桉寂自然不让。
“要我说,你们beta真没什么滋味,不咸不淡,放人群里平平无奇的。”江桉寂说,“温宿,你可不就是生了一张好脸,有alpha青睐又如何,你一个beta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