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完点滴,张渡程两人回了学校。
晨光照射在行人肩侧,医院外边的街道早已人满人寰,江桉寂出来时找换班护士要了个口罩,他戴好口罩去早餐摊位随便买了点填肚子。
手机没电,兜里还剩昨天剩下的几十碎钱。
踏上早高峰公交去了学校。
正是上早课时间,江桉寂想溜进去拿完充电器就回家,霉运是有连贯性的,脚还没踏进门槛就被逮了。
按理说,平时江桉寂想怎么逃课都没人管他,今天被逮弄的他也是一头雾水。
班主任初亦年是个新上任教师,长挺帅一alpha。
“年哥,我刚大病初愈,放过我好吧。”江桉寂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焉了吧唧。
初亦年抬了抬金边镜框,拿起保温杯小抿几口道:“你缺勤太多,上面问下来我也不好办。”
不好办个屁。
江桉寂翻白眼:“一大早喝奶茶对身体不好。”
初亦年表情微动,默不作声拧紧杯盖。
“我知道你家境不错,但毕竟是学生,学习还是应该摆在最前面,高三了,你天天不来上课也不是一回事。”初亦年有模有样的翻出成绩单,时不时抬眼看对面桀骜不驯的alpha少年。
“你觉得我上课能考上大学吗。”
“不能。”
“那我满勤有大学收我吗。”
“没有。”
“那我上课有什么好处?”
“不会扣我工资。”
江桉寂啧了一声,起身就想走。
初亦年整顿手里的资料,低声道:“江叔让我多看着点你,他蛮想你的。”
他往外迈的步子停顿了两秒,随后懒散地抬手捻了捻口罩带子,讪笑说:“想我啊,想我的多了去,他算什么。”
“他是你爸,阿寂。”初亦年语调调高,显然不满意江桉寂的话。
江桉寂头也不回,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抬起晃了晃。
他先去厕所抽了两根烟才回的教室。
原本想走后门,瞥眼看见一个不速之客,他抬起长腿往前门走去。
莫溪南伸长脖子向里望,beta并未抬头看他,哪怕旁边有人提醒了好几遍。
alpha好看的面容带有少许失落,转身时,一张突如其来的大脸吓他一哆嗦。
看体型是个alpha,阳光帅气,小虎牙笑起来更是有趣,alpha少年好兄弟似的把胳膊挂他肩膀,扬眉跟着他的之前目光往里瞧。
“怎么了,心仪谁啊,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莫溪南受宠若惊,连忙道:“你也是这个班的吗?”
江桉寂点头,双眼尽显无辜友善。
“那你知道你们班温宿同学的联系方式吗?”莫溪南尴尬一笑,“之前没好意思敢要。”
江桉寂还是在笑:“有啊有啊。”
见莫溪南没带手机,江桉寂好人做到底,找门边的同学要了张纸,飞快写下一溜串阿拉伯数字。
“相信我,一打一个准。”江桉寂拍了拍他的肩,莫溪南连连道谢。
上课铃一响,莫溪南将小纸条折叠好放衣兜,慢一步回过神,轻声问:“不好意思,忘了问,你是温宿同学的什么人吗?”
江桉寂只看了他一眼,老师来得快,他不得不离开。
江桉寂回到自己位置还在来回品味他那句话。
他是温宿什么人。
他看向那清瘦背影。
光影打在他身上,也打向那些年少岁月。
他仍记得,儿时那会。
某个小孩考砸了不敢回家,硬是拖到全部人走了自己才慢慢出校门,江桉寂在家大吃大喝,温母打电话过来才知道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江桉寂当即扔下碗筷出了门,温宿不会躲,他慢吞吞走在回家的路上,找到时,那人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嘴里一直低喃着饿。
江桉寂拽着人往温家走,一到家温宿看见温母就撑不住了,向来很淡漠的人哽咽大哭,温母问他怎么了,他打着嗝说江桉寂回家不等他,把他一人扔学校。
江桉寂一顿委屈,孩子气似的也跟着哭了起来,属实把温母急得哭笑不得。
江桉寂是温宿的什么人。
他只能是他的alpha。
江桉寂拿了充电器就出了学校,一分钟也不愿多待。
他回了江母之前给他买的别墅。
环境不错,也挺安静,江桉寂虽很少来,但每周都有保洁阿姨来,能保证来人时的绝对干净。
他把手机扔在一楼充电,自己上了二楼睡觉。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脖子快撑不起沉重的脑袋,再次跌落在枕头上。
他一手搭至额前,睡眼朦胧,疲惫感击打在全身各个部位,累到他喘不过气。
白天睡觉唯一不好的就是醒来时太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