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实在没办法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蹉跎人生下去了。照理,撒种人是幻花宫杀死的,尸体处置权也在他们,沈清秋道:“既然如此,这具尸体可否借来一观。木师弟说不定会有所发现,也好尽早研制出抵御疫情的方法。”
洛冰河点头道:“一切听师尊的。随后弟子就将尸身送到。”
沈清秋被他一口一个师尊叫得寒毛倒竖。他总算深切体会到原作面对洛冰河这种笑里藏刀的人的心情了,因为根本不知道洛冰河到底想干什么!
抽身拂袖,说走就走。出了这间废楼,沈清秋还处于毁灭性打击状态,走路都晕头转向,脚底生歪风。公仪萧追上来,见沈清秋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忐忑道:“沈前辈,十分抱歉。其实我一直知晓,但家师有命,洛公子在幻花宫的事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外传,违者逐出,所以不敢如实相告。”
萧瑾瑜本来一直陪在沈清秋身边,但总不能误了剧情,所以就在和沈清秋在他的房间唠嗑时随便找了个理由走了,回到自己房间去“听墙角”。
果不其然,沈清秋自己呆了一会儿,有人敲了两下门。不轻不重。
沈清秋从桌边霍然站起:“柳师弟?等你大半夜了,快进来!”
房门突然向两边猛地掀开。
洛冰河站在房门口,背靠无边黑暗,负手而立,唇角微翘,眼底却似有寒潭千尺。
他弯弯眯起眼睛,道:“师尊,你好啊。”
沈清秋刹那间如同脑浆沸腾,呼的一下烧了起来。这特么就是活活的午夜凶铃上演在跟前!他抓起折扇,一个利落的翻身,从木窗翻了出去。
终于撕下了白天那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伪装,暴露本性来找他算账了!
逃跑完全是下意识驱使。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坚持就算是逃跑,也要跑得潇洒飘逸。
落地之后稳稳当当,脚底一点,身子掠了出去。
洛冰河清亮亮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凉飕飕的笑意传到他耳边:“白日见师尊待公仪萧亲近温柔,晚间又掌灯等柳师叔直至深夜,情意拳拳,怎么轮到弟子这里,就这般疏离了呢?”
沈清秋心知柳清歌多半被洛冰河使什么法子托住了,指望不上了。深深吸一口气,心想不管怎样先找个帮手来说,从丹田发声喝道:“萧瑾瑜!”
萧瑾瑜正扒在窗上,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刚想回一句自求多福却被人“半路劫走”,那张大手顺带关上了窗户。
萧瑾瑜:“……”
那人就靠在自己肩头,说话时呼出来的气刚好吹到耳边:“师尊,咱们也来算算账,如何?”
……
第二天早上时还活着的几人都聚集在一个宽敞的场地,可是却不见萧瑾瑜,几人也只当他是赖床未起。
可直到沈清秋被抓入水牢后,几人去到萧瑾瑜的房间,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除了被褥上的一点血渍,里面完全没有迹象可以证明这里住过人。
萧瑾瑜也没想到沈清秋就关在了他附近。
“清秋……”萧瑾瑜并没有被捆仙索束缚住,而是被锁链穿透了琵琶骨。
对于这种束缚,当事人只要不怕痛,身体还是能活动的。由于那劳什子锁链另一头连在石壁上,致使萧瑾瑜现在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