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吧,你所见的花止泣魂魄如何。”
此处乃魔域一处偏殿,叶星火处理事务时经常整日泡在这里。敛羽作为为数不多可以交心之人,也算常客。
“师弟真就这么执着于他的身份?”
敛羽背着手,漫不经心地在殿里晃,时不时取出基本书架上的秘籍翻看。
“你也不必和我绕弯子,是与否,我只要一个答案。”
叶星火端于正坐,目光死死锁在敛羽身上,只要对方有一丝破绽,哪怕只是一个犹豫,自己都能找到花止期,把一切问个明白。
可惜,敛羽只是耸耸肩,遗憾道:“虽然很可惜,但他并不是师尊本人。”
“不可能!”叶星火拍案,“前日我遇到他时,此人一副痴傻模样。我曾打入神识探查,发现其神魂有损。”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这几日与花止期相处的种种,眼里泛起柔和,忽然泄了气,再无方才强盛的气焰。
只听叶星火继续道:“然而从大婚前一日开始,他突然变得神智清明……甚至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与师尊完全一致。”
“哈哈哈,我觉得奇怪便借御血印再次探查,发现神魂虽不似寻常人,但神奇的是果然修复了。”
说到此处,他痛苦地阖眼:“他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他人……”
啪。
敛羽闻言干脆地合上秘籍,神色淡漠得仿佛听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瞥了眼脸上红纹加深的叶星火,敛羽毫不留情道:“既然心中怀有期冀,居然还动用御血印,不愧是堕魔甚至奉为魔尊的人。”
他走到又近发狂的叶星火面前,背手弯腰,看着他的眼睛道:“师弟,你听好。魂魄的变化,是因为你初次见他时,那缕用于探查的灵力。你脑中地杂念侵入灵力由于太过霸道吞噬了他的神识。”
“有时我真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感情。这几十年间,你的苦痛、纠结我都见了不少,所谓对师尊的‘爱’也早就听得耳朵起茧。”
“可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师弟啊,你一边以尘蒙心,将他认真做师尊,一边把他当做替身,做着与爱毫不相干的事,甚至借着爱的名义试探我、试探他。”
“——师弟这副模样,要是师尊知道该多难过啊。”
“这是他应得的!”
如果说敛羽先前的话都是铺垫,那么最后一句话真真戳到了叶星火的痛处。
他紧要牙关,双瞳崩出金焰,俨然半只脚踏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是他不遵守承诺,背叛了我,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敛羽见状也不做纠缠,冷漠地转身,“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师弟先自己好好冷静下罢。”
“……站住。”
突然,叶星火开口,声音低哑。
敛羽听话地站定,扭头去看。
只见叶星火靠在后座上,脸色阴沉。
“若有情况不告知于我,届时莫怪我不惦念旧情。”
哦豁,区区人类,还挺凶。
敛羽撇着嘴一挑眉,毫不在意言语中的威胁,说了句一句随你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独留叶星火,猛地扫落桌案上的文契,愤恨地低吼一声。
*
他现在这样,又与牢狱之中的时日有何相异?
花止期半卧窗边,看着外景感叹。
叶星火为他特意安排的寝殿距离主殿不远。
魔域草木荒芜,暮云之下枯枝暗鸦,累累白骨堆砌成林,分明时至春夏,却丝毫没有其感。
遥想当年的春昼门,方才入春便云蒸霞蔚,熏风解愠。
以往整日生活在其中时不觉,此刻尽失才惊觉,原来昔日是那样珍贵。
然而感叹过后,花止期却无法。
此次复生以来,他还从未听闻仙门琐事,也不知春昼门如今怎样了。
还有敛羽,这几年在魔域怎么样,又会不会将看到的一切告诉叶星火……
忧愁间,外面响起了魁嵬的通报声:“尊主夫人,敛羽大人求见。”
敛羽?
来的竟不是叶星火。
拿不准那边的情况,花止期道:“进来吧。”
下一刻,房门被重重推开,敛羽在转身对魁嵬示意关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花止期一个满怀。
与同叶星火说话时声调完全不同的奶音传来:“呜呜,师尊!我好想您啊!!!”
这又娇又嗲,还特别喜欢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是敛羽没错了。
花止期被这一下撞得头脑发昏,反应了半晌才安抚地拍拍怀中小妖的背:“乖……”
“太好啦。”敛羽整个人都跪在花止期脚边,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颇为满足地蹭蹭,“我就知道是师尊回来了。”
见敛羽还是自己熟知的模样,花止期多少有些欣慰。
有些时间,对叶星火与敛羽而言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