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软触及唇边，然叶星火并未张口。
花止期印象中，叶星火最是喜欢这等甜食，还时常软磨硬泡峰上的掌勺姐姐，从镇子上采买写食料，自己学着做。
待弄得满身白粉，再端着一碟成品跑到他面前邀功。
那味道说不得上等，花止期却喜欢得紧。
此时见叶星火无动于衷，他反而有些迟疑。
莫不是因为自己，连带着甜食也不喜欢了？
“……你若不喜，便罢了。”
花止期心中空落落地收回筷子。
岂料叶星火突然叼住甜糕一头，一手揽着腰将人转过身卡在桌子前，一手手捏住他的脸，把甜糕另一端喂进了他口中。
“……！”
花止期下意识想运起灵力推出一掌，可等到手心软绵绵地覆上叶星火敞开衣襟中的胸口，他才惊觉自己早就没了灵力。
这一下无异于投怀送抱。
糕点不大，叶星火将其咬开，嚼了几口咽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这样才更甜。”
他松开垫着人腰的手，转而钳住手腕，愈贴愈近，“止期……光天化日下，这么着急？方才不是还一句夫君都不愿叫么？”
花止期被这隐晦的浑话说得红了耳尖，嘴里尚叼着另外半块甜糕，眼见两人距离逐渐缩小，紧张得心仿佛随时都会化开。
叶星火停在了唇齿交融的前一寸。
他看着紧张得不断颤抖的花止期，眼神黯淡下来，“夫人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亲你吧？”
称呼是最亲近的称呼，语气也是最冷漠的语气。
这句话宛如一盆凉水，从花止期的头顶当头淋下。
再看叶星火，哪还有方才情意绵绵的模样，眼底宛如千里冰封，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前后转变之快无时不在提醒花止期，在叶星火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能随意丢弃的替代品。
他只觉得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因没有与徒弟跨越那条禁忌之线而安心，一半因对方的冷漠遗憾与心痛。
叶星火起身，取出丝帕仔细擦拭手指，同时不知对谁开口道：“何事？”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回应：“尊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直到这时花止期才一惊，灵力全失意味着连他人的气息都难以察觉，这会儿连外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毫无察觉。
叶星火淡淡地应了一声，将帕子随手一丢，转身对花止期道：“糕点不吃就吐出来，呆头呆脑像什么，随我走。”
花止期：“……”
他对嘲讽心中没什么波动。
他时常把自己放在次要，倒是叶星火的精神状态更令他担忧。
从前镇上庙会有唱戏人，叶星火这翻变脸怕是连他们都要赞叹三分。
然，即使心中百般别扭，堕魔的徒弟还是只能顺毛摸。
他咽下半块甜糕，拾起叶星火扔下的手帕擦拭完手指，面色沉重地跟了出去。
叶星火没有告诉他出门目的为何，但花止期自己心中有数。
昨晚他说：“若是大婚当日去要人，花府会如何应对？”
叶星火已然一身大红婚服，正靠在大殿外望着天。
魔域永远夜色深沉，普通人到此恐怕不过几日便会忘却时间，在无尽的黑夜中迷失自我。
而叶星火，独自守着这夜，过了整整五十年。
这空中的银汉星回，血月惊鹊，是何模样，恐怕早已烂熟于心。
他孤立宵中，像与世界割裂，寥寥天地间，竟找不到像样的归处。
“走罢。”
花止期迎上前去，短短一语召回了叶星火不知飘去哪里的魂。
他随手对花止期下了一道障眼咒，令外人看来与普通奴仆无异。
随后就像来时一样驱动阵法，不消时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镇子上。
“你不问我此行的目的？”
叶星火率先走在前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花止期叹了一口气，面上看不出悲喜道：“你想去找花府要人。”
“既然知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能怎么办？”花止期冷静道，“我不过你的奴仆，手无寸铁、不会法术，再怎么反抗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
叶星火短暂地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不顾一切以德报怨，让我别杀他们。”
花止期没有继续答话，氛围将至冰点。
他没有资格替花止泣做决定。
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人，十几年来的折辱也并非自己所受。
在他看来，花家人应受惩罚，但罪不至死。
但花止泣如何想，是否对其恨之入骨，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揣测的。
因此答案只能是沉默。
“我想看你痛苦的模样。”忽然，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