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讷讷地将手伸向陆真，陆真躺在花人间的怀里闭着眼，脸色苍白，身上全是血。
花人间皱了皱眉，一道魔气自他手中挥出，戚假被甩到了一边的石柱上。
一股疼痛自胸腔弥漫，戚假猛地睁开眼，看见了已上正午的太阳。
他侧头看去，陆真还没醒，他把床帐拉了下来，走了下去。
洗个澡平复一下心情吧，真是疯了。
戚假坐在温泉里，看着瓷砖顶，突然想起那个白衣男子——不知道他醒了没有，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
想着想着就更烦了，戚假索性整个人埋入了温泉水中，看着温泉水底，似乎能平复一下心情。
——
有一层光薄薄地附在眼帘上，陆真还沉浸在戚假偷亲自己喂药的场面——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和别人接吻的第三视角，视觉冲击力有点大。
他侧头看去，戚假刚好掀开床帐抬头看他，顿了一下。
这个角度的戚假很好看，眼睫毛显得很长。
陆真翻了个身，看着戚假，突然觉得，刚醒来就能看到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被这么盯着让人有些脸红心跳，戚假咳嗽了两声，开了口：“想不想喝水？”
“好。”
陆真起身喝了口水，戚假在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有气无力的，有点疲倦，那个人怎么样了？”
“醒了，听说已经问清楚了，我回来的路上和师兄打听了一下，你要听吗？”
“听啊，怎么不听？”陆真感兴趣的抬起了眼帘。
“那个白衣男子是皇帝养在后宫的，他本来是镇北将军的次子，长子战死沙场，兵权被架空。”
“那时候皇帝还不是皇帝，是六皇子，本来要去抄家，正好见到了他。”
“后面他说了很多，我捡了重要的说与你听，总之就是他们在一起了，六皇子继位后封了他男皇后。”
陆真皱了皱眉：“为什么没听说过？”
“因为这是皇宫秘辛，今帝登基的时候估计你我还在打酱油，宫里都没多少人知道。”
“哦哦。”陆真点了点头。
“后面因为大臣上奏，加上新帝需要巩固势力，娶了左相家的女儿为皇后，将他废了当了贵妃。”
“再后面无非就是帝王薄情的戏码，至于为什么成魔，大概是一个人在禁宫久了，新生怨恨，碰巧那魔头就找到了他。”
“魔头许他容貌复原，他许魔头活人血液。”
“后面就是现在这样了，他被我们抓回来了。”
陆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戚假笑了一下：
“是啊，不过子痴你会一直在我心中保持亘古不变的位置，子痴，我心悦你，我是诚心的。”
这句像是在说吃饭睡觉的平淡，陆真分不清这是玩笑话还是真心的，他撇过头，寻思着怎么又说到这份儿上了。
他也没办法现在回应戚假，花人间说的可能没有错吧，但是他还是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他也无法确定戚假的心意。
没想到手腕突然被抓住，陆真抬头看去，戚假握住了他的手腕：
“子痴，我是真心的，你不要害怕。”
那个梦让戚假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仿佛下一秒陆真就要离他而去，他太害怕，他得抓住一点什么牢靠的东西才不会患得患失。
“我……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等心思吗？”
戚假笑了一下：“我对你蓄谋已久。”
这一下陆真就听不懂了，蓄谋已久……天哪，难不成他从刚开始遇见他就看上他了？一见钟情也太假了吧？
陆真无比清楚自己主角的脾性，皱了皱眉：“哪次。”
果然，戚假叹了口气，他说实话，陆真不信。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如果说喜欢……大概是那回子痴你同我去采购，对那算命的说出“我无所谓，这个人要好”之时。”
“可能很早之前就有了吧，但我是那次才察觉的。”
陆真想，果然，他这是在造孽。
造孽啊！
他摇了摇头：“我过一个月再同你说吧，这一个月，你如往日一般就好，不要太过亲密，非礼勿动。”
“我就想动怎么办？”
怎么办？陆真想了想，他打也打不过戚假，说情话说的也没戚假来的溜，耍无赖更耍不过戚假。
就不知这人如何养成这样，本来根正苗红的，竟不知何时长歪了。
“那我就去师兄房中睡了。”陆真着实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好威胁戚假的，伤害自己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迷信，只能用这种奇怪的条件来威胁戚假了。
果然，戚假的面色迅速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句“好吧”。
陆真看着戚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