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戳了戳陆真的肩膀:“是你上课走神我才罚的你,你可服?”
“我不服。”
陆真看着沈柳,这几日他天天抄书,夜里点着油灯,简直像上京赶考的书生,眼睛熬的累不说,还很打扰戚假休息。
戚假觉浅,神经敏感。
“请问二师兄,你如何得知我走神?是看哪里?”
“你眼神飘忽,不是在走神是在干嘛?”
“可我看的是先生,又不是旁人。”
“那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书上的内容还是外面?”
陆真一时被驳了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上帝证明,他真的只是走神了一秒钟,没想到这沈柳时时刻刻盯着他一刻都不肯放开。
要是个姑娘,估计已经脸皮红红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着算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认了得了,于是拉着戚假转头就要走,没想到这时候沈柳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柳的力气用的极大,陆真并不是身娇体弱的千金小姐,但是他的确怕疼,他侧头看向沈柳,眼神阴鹜:
“二师兄还有何话要说?”
沈柳看着陆真,眼中嘲讽之色更盛:“不得不说二位师弟着实是天资稍逊了写,你们进来半个月了吧?”
“我半个月的时候,已经在养灵宠了。”
陆真淡漠的想,那又如何,你现在战斗力还不是两百多。
沈柳又笑:“果然,你们当初进来,是掌门看走了眼,如此这般,还不如早点退出仙门回家种地。”
陆真无语的想,这个沈柳不仅战斗值低,看起来情商也有点问题。
没想到沈柳看着陆真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生了点气,他本来就是想要陆真气急败坏的骂他他好跟掌门打小报告,没想到陆真完全没有在意,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啧,瞧你俩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回去勤学苦练,恐怕这辈子都是这么个孬样吧?”
沈柳说完准备放手,没想到陆真听到这句话,额角青筋一跳,反手抓住了沈柳的手。
“你说什么?”
陆真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力气也是很大,沈柳见他这样,不但不怕,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两人较起了力。
“我说,你们两个,这辈子也就——”
“什么样子?”
陆真一下生了气,当场把沈柳整个人掼到了树干上,叶子飘飘忽忽落了下来,惊动树梢上一行燕子。
“我对你忍让,是因为你是我师兄,而且我无理在先,背后说你小话的确不对。”
“你说我几句也就算了,人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你为什么连着戚假一起说道?”
陆真咬着牙关道:“你真当你是谁?”
这最后一句带动了沈柳的神经,他一向自恃甚高,被陆真用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话说还是修仙生涯第一次,怒从心上,一手抓住陆真的肩膀,把他甩了出去!
疼,五脏六腑的疼。
沈柳上前,抬脚要踩陆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戚假再次抓住领子掼到了树干上。
“你也要——”
沈柳的声音戛然而止。
戚假剑眉紧蹙,一双狐狸眼死死盯着沈柳,眼里是绝对的居高临下以及凌厉,沈柳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种眼神。
这样的戚假给人一种感觉,自己所剩时日无多的感觉。
沈柳寒噤若蝉,接着戚假勾起一个笑容——他只是浅淡地勾了一下嘴角,莫名透出几分邪气。
“沈师兄是当我戚假在旁边是死的不成?”
沈柳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擂台上,他被祁修林一掌拍飞,那人却勾着天真的笑对着他摆了摆手:“对不起啊兄弟,承让了。”
那个笑容,那一瞬间,好像宣示着他之前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这笑一下取代了面前的戚假,沈柳控制着自己的理智,抓住戚假的手,阴冷道:“这是我与他的事,与你何干?”
“抱歉,在下与子痴情同手足,已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若是师兄要罚,一起罚,若是师兄仗着自己修为比子痴高,要单方面欺负子痴,那戚假自是不乐意的。”
“更别说,师兄刚才的言语,也提到我了。”
沈柳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是你师兄,就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