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是给咱们如厕用的吗?”
戚假默了,不知道陆真为什么对如厕有这么大的执念。
耳后突然传来了风声,戚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肌肉已经动了,他手往右一伸,牢牢抓住了一个苹果。
他侧头一看,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笑着在窗台对他招招手,戚假回以一笑,咬了口苹果。
“子痴呐,他们是觉得你生的好,所以给你扔这些东西。”
“啊……”陆真也转头对着扔手帕的女孩子招了招手,那女孩子脸红地笑着跑了,陆真看着年轻女孩的朝气,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来。
他把手帕收进行囊里,心中感慨着果然“靠脸吃饭”这词不假,他俩一穷二白的,也就脸好点了。
一路上二人看到了很多繁华的场面,陆真移不开眼,而戚假则是保持着矜持,只是扫了一眼便没了后续。
二人根据布告栏上的地址找到了擂台,成功进去占了VIP座。
旁边有人道:“听说这次比试三大门派的掌门都来了,怎么没见到人?”
“不知道,这种地位高的人一般架子比较大,可能晚点来吧。”
陆真心说“你这可是误会他们了”,他想着小说中的词句,朝右上侧看去,一个小楼阁显露了出来,在一群尖角屋顶中显得格外突兀。
楼阁门口,正对着擂台,放了三个躺椅,每个躺椅上都有一个捧着茶的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老头。
这才是最佳观影视角,陆真想,等下他们就要像看耍猴的,看我们打架了,说不定来了兴趣还会赌个拳什么的。
戚假顺着陆真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三个老头,但他不知为何明知故问道:“子痴,你看什么呢?主持人要讲话了。”
哦,还有一段气势磅礴没什么用的动员词。
陆真笑道:“没什么。”
这时一队人马进场,引起了许多人的目光,陆真侧头看去,额角青筋一跳。
这一行人大概十几个人,均身着黄衣,不巧的是陆真看到了里面被戚假打的雀斑脸,雀斑脸脸上的淤青还没消,还有那名奔放的黄衣女子。
雀斑脸也看到了陆真,死死盯着他,走了过来:“小子,你战书收到了没?”
陆真一脸懵逼:“战书?什么战书?”
“呵,我特意让黄姑娘追上你们给你下了战书,你没收到?”雀斑脸挤眉弄眼的,像妖娆的绿巨人。
戚假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陆真挡在了身后。
他的肩膀很薄,少年的身骨还没长开,看起来很是单薄,陆真拉了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好像……是子痴洗澡时候掉下来的那张纸。”
……
戚假这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镖局一行人和他们二人听清楚了。
世界突然安静了,陆真有点难以置信,对着雀斑脸就是一通指责:
“那一团湿的看也看不清楚当厕纸也不能当的破纸就是你给我的战书?你也太穷了吧?!还特意在我洗澡的时候送?!”
“贵镖局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戚假维护着陆真,“没想到送战书也要偷窥男子洗澡。”
雀斑脸一时气急,但是战书又是黄姑娘送的,他总不好大声吼出来,不然黄姑娘的闺誉也就没了。
“哼,管你呢,等下擂台上,我等你,小子!”
雀斑脸想起了前几日陆真被他胖揍(其实没有)的模样,一时又来了自信,雄赳赳气昂昂地冲陆真一指,走了回去。
陆真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戚假,觉得真是感动:“多谢戚弟维护了。”
“既然子痴你是道谢,为何还叫我如此生分?”戚假皱了皱眉头,陆真莫名觉得他看起来很委屈,“难道是子嗔不配?”
陆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与人甚少接触,本来就不会处理人际关系,这下子算是将他逼近了脑死亡的绝望小角落。
他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你……你别委屈,我就是觉得叫子嗔有点奇怪,不若叫阿嗔好听些。”
戚假大概是看陆真正经的样子有些想笑,道:“好的,子痴真聪明。”
陆真看着戚假上一秒委屈巴巴下一秒眉开眼笑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但是说不清楚是哪里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