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季文旭仰着头，装着可怜地扯扯陈金翠的衣袖，“娘，你低头看看你的小可呀，你要是再不看看你的小可，你的小可就要发霉啦……”
陈金翠如言低头看着季文旭。(??)
季文旭立马将可怜兮兮的表情收起来，换了一副乖巧懂事的形象，“娘不生气，旭儿以后把所有赚来的银子给娘好不好？每天带娘去街上，不做别的，让娘拿银子丢着玩……还拿到那个老太婆面前丢，丢一大堆，只准她看，不准她捡……啊，疼……”
话没说完，被陈金翠曲指在脑门上一弹：“败家玩意！谁养的起你？”
她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很严肃，但好歹是可以开玩笑了。
季平，季文旭，苏毓秀三个人同时松口气。
“不是啊娘，”季文旭摸着脑门，泪眼汪汪地解释，“是旭儿挣银子来给娘扔着玩，不是旭儿拿娘的银子给娘扔着玩……”
陈金翠在季文旭刚被弹过的脑门上一摸，“有什么区别？你都给我了就是我的，还不是让你给败家了！”
“那怎么办？”季文旭皱着眉一脸苦恼。
苏毓秀对他翻个白眼，忧愁的叹口气：“你怎么那么笨啊！明明就是娘的小笨蛋，还
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可！你不知道把银子给爹，让爹给娘啊？娘只会骂你败家，又不会骂爹！”
“对哦！这样娘得找爹要银子，就不会丢下爹一个人自己跑啦！”季文旭双眼一亮，“我刚怎么就没想到？秀弟你真聪明！”
苏毓秀奶声奶气说道：“那是因为你是个笨蛋，所以才会显得我聪明！”
季文旭冲她做鬼脸：“我才不是笨蛋，我是聪明蛋！”
陈金翠摇头失笑，难为这俩聪明的小家伙为了逗她开心，故意卖傻。
她深吸一口气，心道：“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不是还有季平，毓秀和旭儿他们仨吗？又不是一无所有，何必怨天尤人，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啊。”
陈金翠蹲下来，抱住季文旭的大脑门在他额头上亲了个响：“你要是敢忘了你今天的话，我让你爹揍哭你！”
“我这么可，我爹才不会揍我！”季文旭摸着脑门嘿嘿笑，“是吧，爹？”
季平：“会。”
季文旭：“……亲爹。”
苏毓秀顿时笑倒在一边，随即又凑上去，双眼带光的看着陈金翠。
陈金翠温柔一笑，同样抱着苏毓秀的脑袋瓜，在她脑门上亲了个响。
亲完之后，苏毓秀也抱住陈金翠的脑袋，在她额头上一亲：“奶奶以前说，亲亲额头，伤心飞走……娘，毓秀亲亲娘的额头，娘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这话能从苏毓秀的嘴里说出来不容易，陈金翠眼眶一热，抱着苏毓秀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
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眶微红，眼中却带着笑：“娘很开心。”
苏毓秀咧着嘴开心地笑，嘴里虽然缺了两颗门牙，但这并不影响她卖萌。
陈金翠摸摸苏毓秀的头：“你们俩进去吧，我和爹说两句话……”
季文旭不干了：“我也要和娘说话……唔唔！”
话没说完，被苏毓秀捂住嘴拖着往绣楼里面走：“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就算你在外面，爹和娘也看不见你……那么矮，也就我能看见，除非你变成光头烨烨发亮。”
进了绣楼，苏毓秀回头对陈金翠摆摆手，这才把脑袋缩回去。
陈金翠哭笑不得：“毓秀这个小鬼头……”
刚来的时候还怕生，什么都不说，整天就只知道闷在她身边。现在和季家的人混熟了，乖乖高冷不想搭理人的小萌娃竟然也渐渐多话了。
季平没接话，扳过陈金翠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我也要
。”
陈金翠眨眨眼：“要什么？”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时候也是平平板板，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陈金翠竟然奇迹般的从他这样一副九级伤残的表情里，出了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陈金翠顿时无语凝噎，抬手抵住季平的嘴角，努力往两边扯，试图拉出一个笑容来。
“你说你撒娇怎么也是这么一副表情？”陈金翠说道，“你好歹也学学旭儿和毓秀啊，就这样跟我欠你钱的表情，我怎么亲得下去？”
季平表情严肃地想了想，拿下陈金翠放在他嘴上的手，“我要是笑，你会亲？”
陈金翠心说：“就算你不笑，我还不是亲过你？”
但她话到嘴边，觉得看见季平的笑容实在不容易，同样也严肃地看回去：“嗯，作为你媳妇，我竟然很少看见你笑过。你快笑笑，让我开心开心。”
季平不是不会笑，是很少笑，平时也没怎么遇见能引他发笑的事情。现在就是无端让他笑起来，还真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