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饶簌簌讪口凉气,嘴唇被啃咬的地方还泛疼发麻,想起身去把灯打开,却又被一双握紧腰窝的大手拽回来,锁在一个牢固的臂弯里。
黑夜里两人的呼吸异常浓重,原饶挣扎几番都无果,一股诡谲的鼻息爬上他的脖颈,喉咙被人用手锁着,温润的唇齿慢慢地浸淫肌理,留下几道涔涔的水迹,这欲擒故纵的挑衅让原饶难耐当头,情难自禁发出一声暗哑的“——啊”声。
“李慎铭...?”
原饶一边喘着粗气叫嚷,一边尽力别开在自己脖颈纠缠的手。
可作恶者却充耳不闻,将原本扣在原饶喉结的手突然放松,忸怩地一路沿**线至腰线,往越来越低的位置摸索,拉开裤链伸进匪夷所思的草丛,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动辄...
踟蹰之间,原饶瞪大了眼,屈辱地扭曲双腿,甚而夹紧那个罪孽深重的炼狱部位,欲哭无泪地张望无尽的黑暗。
两人完事后便打开灯,原饶恹恹无神地仰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凝视鹅黄色的灯光,四肢像卸了筋骨般绵软无力,睨到身旁李慎铭一手的腥膻,面颊刚褪的红潮又卷土重来,立马来了精神,果断抽出一张纸巾丢给偷笑的李慎铭。
李慎铭接过纸搽干净手,又殷勤地将原饶抱在怀里,贴脸温声哄道:“抱歉,原饶,我一时没忍住。”
露出一副无辜纯良的表情,原饶看着就羞恼,撅起手指嫌恶地推开李慎铭的脸。想起身离开。视线又逡巡至那些来历不明的光盘,身子又软回去,捏起李慎铭后脑勺的发尾,贴着鼻尖嘟囔:“这都猴年马月的了?你是不是和那个主持人早就串通好,要不然她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那您有喜欢的人,还是已经有爱人了?
——有喜欢的人。
李慎铭目光如炬地盯着原饶雾蒙蒙的眼睛,忍住笑意,诚实地点了头:“嗯,她是我的师妹,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停顿了一下,颇为得意道:“还有,她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你”这三个字像是烧红的铁石子般灼烫,纷纷落入原饶心头平静的潭水里,“——嘶”一声,瞬间炸起,水花乱溅,一瓣火星子烫红了原饶的脸。
忆起经年以前节目录制期间,主持人曾陆陆续续地走出演播厅同人打电话,想必那个时候就是在和李慎铭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继而揶揄道:“你也不怕麻烦她。”
“不麻烦,读书的时候我帮了她不少忙。”李慎铭摇头,说:“她也是时候懂事些了。”
随后顺势把放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捉住,轻捏在手心。体会到这切肤的温度,不禁蹙眉沉声道:“怎么这么凉?”又放在嘴边哈了口湿润的暖气。
还不是某人,刚刚把我不知轻重地压在地上这么久。
原饶就差当场翻个白眼,但只默默在心里腹诽不敢噤声,斟酌片刻道:“李慎铭,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站在路边,你是在等人吗?”
“什么?”李慎铭一脸疑惑。
“就是...”原饶低下头,耳根染上几朵红色的花瓣,迟疑片刻,后才抬头,带着探寻的目光揶揄:“在我录完节目,和裴觉一同回去的路上,我当时坐在车里,正好路过零售店,就看到你在路边。”
听到这话的李慎铭眸色有一瞬是亮的,连握原饶的手都加深了力度。
眉目也勾勒成温柔地月牙儿,凛冽的嘴角藏不住油然而生的笑意,像是盛着早春的露水红颜,献祭给原饶一池的春色。
“你都看到了,是吗?”
原饶屏住呼吸,似有若无地点头,只觉得李慎铭的目光莫名地灼人,心慌意乱地吞咽口水,即使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却还是软声问:“你是在等人,还是刚好在那里?”
“等人。”这声是压抑的海啸。
“谁?”
“你。”这声是坚定的石落。
尽管是在夜里,李慎铭的眼睛却还是黑得发烫,好像一块上好的璞玉,沥过沙石,才得以见臻。仿佛宇宙中包罗一切的黑洞,燃烧着滚烫的爱意。
“那天我等了你三个小时,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下车,可我还是想等。”
原饶心旌突然传来一阵闷痛,既像是被沙砾掩埋的贝壳,也像被桎梏的烈火,既没有海风,也没有氧余,沉沉地陷入地里的炼狱,没有声息,也没有生息。
“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可以来和我打个招呼的。”
此话一出,面前的李慎铭却突然低下头,原本笔直的肩峰也变得微微弯曲佝偻,原饶从来没看到这么落寞的李慎铭,连说出的话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又低闷得让人心慌。
“我不敢。”
不敢...?李慎铭也会有不敢的事吗?原饶错愕地问:“为什么?”
李慎铭抬起头,虽然是在笑,却还是流露些许苦涩:“因为,我害怕你还在生气,又或者说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甚至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怎样的,我无法接受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就对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