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不注意踩死一只。另外还有些玻璃瓶，像是试管之类的东西，全都在地上碎成了渣。
地上还有很多本医学的书，被踩得很脏，有的书皮已经撕裂了。
那边上锁的柜子也被砸开了，整个倒在地上，里面都是些各种各样的动物，看起来像是活的但不会动，还有些相框里面放着叶子花卉，其他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程然叫不上来的东西。
不过倒是有几个瓶子安然无恙的躺在地上，应该是被拧的很紧，里面的液体没有洒出来。看上面的标签应该是化学品，要真的洒出来就很危险了。
路忻岩突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岩岩！”程然蹲下来搂过他。
路忻岩只是睁大着眼睛，有好一会都是迷茫的状态，耳膜一阵嗡鸣，外界所有的声音在他的听觉里一瞬间全部消失。
过了很久，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才重新获得对外界的感知。他发狂的吼叫，但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心里难受到作呕。
路忻岩的表情此时显得有些狰狞。
程然被他的状态吓到手足无措，呼吸颤抖。此时言语都是那么无力，所以他没有说话，把路忻岩抱进怀里。
“呦，回来了啊。”
程然抬头眼神如野兽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三个同龄的男生，为首的寸头扛着一个木棍。
这些人当时的破坏工具远不止这些，现在拿木棍来本意就是想着教训一顿路忻岩。
“嚯，还带了朋友过来帮忙啊，你这种人居然能交到朋友？那他又得是个什么货色啊？”寸头讥笑道。
程然向他们走过来，冷冷的问道：“这是你们干的？”
旁边的麻子脸嗬了口痰吐在地上：“是你爷爷们干的。”
另一个男生长得文文弱弱的，但性子上就属他最急，向着路忻岩就骂：“小杂种！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你个疯子，做这种事不怕遭天谴吗？！”说着往地上甩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
袋子被扔过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都是些动物尸体，有些是完好的，有的被剖去了皮。
程然向后退了两步。
寸头看到程然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我说啊，小杂种，看来你的这位朋友还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呢？”
“要不然我来跟他说道说道？”
路忻岩其实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只有“杀了你”三个字来回盘绕，随手捡起地上的解剖刀，宛如行尸走肉没有神智一般朝这边走过来。
“杀了你。”路忻岩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举起解剖刀就要冲过去。
“岩岩！” 程然大惊失色，连忙抱住他腰身，制住他拿刀的手。
路忻岩此时完全丧失理智，眼睛直直的朝那三人的方向看，被刘海遮住一半的眼睛露出了三眼白，本来就冷漠的气质现在更是凌厉的可怕，整个人阴沉沉的。
麻子脸嗤笑：“呦，还想捅人啊？你特么来啊，老子怕你？”
路忻岩被他又一刺.激，眼睛越发的红了，挣扎的力道也开始加大，程然差点就撒了手。
“岩岩！你冷静点！别听他们说什么！”
“你要是真的动手，最后吃亏的就是你了！”
“他们要想把你告上去，是会判你罪的！你会坐牢的！”
路忻岩听到“坐牢”，眼睛立刻睁大了，整个人愣住停止了挣扎。
他瞬间有些无力，手里的解剖刀也掉到了地上。程然怕路忻岩等会情绪再受刺激，又把解剖刀一脚踢出去好远。
路忻岩缓缓滑坐到地上，眼睛无神的自言自语：“怎么办……毁了，全都毁了……我该怎么办……我做的一切……都没了……”
程然见他一直这个样子，心口隐隐作痛，俯下身想要扶他起来，但被路忻岩一把推开，表情是程然从没见过的失控状态。
“你都看到了！”
“你在想该怎么远离我，对不对？”
“岩岩……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没想过要远离你……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能不能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好不好？”
不过让程然没想到的是，路忻岩突然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岩岩……你……你说什么？”
难道他和路忻岩相处了这么久，却丝毫没得到对方的信任吗？
其实对路忻岩来说，也不是没有信任过程然，只是此刻面对秘密快要被揭露在程然眼前，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懦弱了。如果程然真的离开他，路忻岩不敢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或许可能是死亡。
程然有些生气，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劝说路忻岩：“我不是说，让你慢慢来，我也会慢慢接受吗？你现在不愿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们以后再……”
“不用以后，”那边长相文弱的男生打断他，“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这个好朋友好兄弟，精神失常心狠手辣，解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