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片翻了几遍后，顾南庭的脸色沉郁。
他确认了，这是沈言宁。
也许就连沈言宁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脖子偏后的位置有一颗红色小痣，小小的一粒，许是长在他身上，顾南庭一度觉得那痣很可爱。
而照片里的“女孩子”也有这样一颗痣。
在外面烈焰红唇大波浪超短裙，在家却装成看亲嘴都要脸红的小乖乖？
他顾南庭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骗过！
从小顾南庭就很讨厌出现自己计划之外的东西，成年后更是将一切都掌控在掌心之中。
亏他还以为自己看上了一个单纯无知的小白兔，现在看根本就是个狐狸精。
“好得很！”顾南庭冷然抬眸，眼眸漆黑。
他怜惜的那个沈言宁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他的忍耐和温和没有必要。
面对不乖的小孩，他不用压制自己的想法。
“我对她是动了一点邪念，但我想着是你看上的人，我就及时遏制了！”柳承怂得当场想跪了，顾南庭的眼神浓郁如化不开的墨，他忏悔着。
“别这么看着我，我错了！我说实话我下贱，我就是馋楼下那男孩的身子，借机摸他小手，我不该想把爪子伸向他，我改……”
系统000看到了书房的一切，再看看正在看漫画的沈言宁。
【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言宁：嗯？
【如果你有预知能力，知道一个人即将死去，并且再怎么抢救都没用，你会告诉他吗？】
当然不！我那么善良！
零零，你想啊，不知道结果，死之前还能快乐蹦跶一下，要是知道了数着日子活下去多苦。
【嗯】
沈言宁：怎么忽然开始和我讨论这种问题？该不会是顾叔叔得了绝症吧？
【没，他很健康，打死十个你都不成问题】
沈言宁看着漫画，唇角带笑：“我希望顾叔叔用这种姿势弄死我。”
系统000怜爱地看着沈言宁。
它不知道顾南庭要怎样弄死沈言宁，反正沈言宁会死得很难看就对了。
“告辞！”柳承屁滚尿流地从二楼跑了下来，那模样不像是自己走下来的，倒像是被狼狗撵下来。
沈言宁关了漫画界面，看向惊慌的柳承：“柳叔叔，你怎么了？”
柳承理了理衣服，清清嗓子：“哈哈哈，太久没运动了，忽然想跑一下。你还在学习呢？”
“是的呀。”沈言宁露出灿烂的笑容。
顾南庭站在楼上，眼神阴戾地看着下面。
柳承察觉到芒刺在背的眸光，以为顾南庭误会自己又在撩沈言宁。
这次他连话都不敢和沈言宁说，急匆匆挥挥手就溜了。
沈言宁低叹：柳承真让人不省心，总是惹我顾叔叔生气。哪像我，从来不会惹顾叔叔生气。
【别谦虚，你比柳承有能耐多了】
顾南庭从楼上走了下来，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比例，比走秀的男模更有气场。
他走到沈言宁跟前，问：“宁宁，如果你惹我生气了，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不管顾叔叔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顾叔叔开心。”
沈言宁仰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柔弱得像是依附他的菟丝草，清冽干净得像是山间的清泉。
可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只要我开心，什么都可以啊……”顾南庭意味深长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