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磨磨蹭蹭的爬到元珲一的身边。
他窝进男人的怀里,小心翼翼的裹紧自己的披风,生怕露出半点肌肤。
虽然黑暗里,他们都看不见对方,可……
越是黑暗,他们的感官就越是敏锐,即便隔着一层厚重的披风,荀晏仍旧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麝香和温暖的体热。
很暖和。
这是荀晏睡着之前唯一的想法。
这段荒诞的日子让他迷失了对时间的概念。
直到古云到来,荀晏才意识到,三月已过。
而这三月期间,他竟然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男人的身下度过……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反正放在以前,荀晏是不会相信。
他从男人怀中爬起,回头间看了眼元珲一。
男人明显感觉到第三人出现。
古云提着灯笼在牢门前等候,他并未走进,而是淡淡的瞥了眼元珲一,叫了荀晏一声。
“过来。”
荀晏犹豫了几秒。
元珲一温声道:“去吧。”
“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
因为荀晏是无道仙尊的人。
魔族若想让无道仙尊堕入魔道,就必须依赖于荀晏本身的存在。
所以荀晏一定不会有事。
荀晏也知道。
但他就是怂。
古云是魔尊的人,他来了,就意味着自己要见魔尊一面。
即便他满心不愿,却仍旧逃不脱被送到魔尊面前的命运。
最惨的是,他连衣服都没穿,就只有一件披风。
他欲哭无泪的跪在地毯上。
“魔、魔尊大人……”
“荀晏。”
魔尊低声道。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中带着荀晏从未听过的冷漠和怒意:“三个月了。”
“你的修为竟连金丹都没有。”
“你可还记得修炼!?”
荀晏憋红了脸。
“三个月!”
魔尊的腔调是强压的怒火,阴冷的风吹起重重纱幔,撩起青年大片青丝长发。
荀晏下意识拽紧身上唯一蔽体的披风。
“魔、魔尊大人息怒!”
“息怒?”
魔尊冷笑一声:“我把你送到他面前,不是要你和他温存!”
“他是你的炉鼎!”
“荀晏,三个月了,在炉鼎的帮助下,你却连金丹的修为都没达到,你叫我如何息怒?”
荀晏低下头,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浑身冒着恐惧的冷汗。
魔尊的杀意溢了出来,哪怕只有一点,都让荀晏感觉到了无法匹敌的压抑感。
那是弥漫着浓浓血气的煞,能让他陷入尸骸的幻境——
“魔、魔尊大人……”
荀晏不安的颤抖。
他即恐惧又委屈,如同被吓坏的小黄鹂。
魔尊深吸口气。
他伸出手,揭开面前的纱帘,赤足走到荀晏的面前。
男人的长发披散,如瀑布般垂落在拖地长袍之上,红色的广袖长袍指尖,殷红的指尖时而透出,他垂下眼睑,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如飘飘欲仙即将飞走的蝴蝶,美则美矣,却也带着一股邪肆的妖气。
在他身上,只有无尽的妖冶美。
魔尊勾了勾食指。
红色的丝线化作一道流光,束缚在荀晏的四肢上。
荀晏站了起来,不受控制的解开身上的披风。
他羞愤的试图挣扎,却在强大的力量下失去抵抗。
“魔、魔尊大人!”
“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荀晏颤抖了起来,被扒光的感觉犹如失去了一切遮蔽羞愤的城墙。
魔尊眼底略过一丝猩红的光泽。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荀晏的锁骨上。
猩红的指头按在锁骨上,力道重得几乎碾碎他的骨头。
“不允许我,就允许无道为所欲为吗!?”
他的声音多了一丝尖锐的质问:“为什么?”
荀晏委屈的想哭。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
魔尊冷笑一声,他抬手掐住青年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那为什么不允许我看?”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现在跟我装纯情?晚了!”
荀晏指尖颤了颤,这种被践踏尊严的感觉极其憋屈,可他没办法。
面前的是魔尊。
魔族至尊,是他的上司。
在魔族里,魔尊想要谁死就要谁死。
荀晏不想死,所以他低下头,试图掩饰内心的升腾而起的愤怒。
魔尊的指尖落在他的唇瓣,指腹轻轻的摩挲,带着几分温柔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