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眯了下眼。暗忖道:皇帝真怪罪下来,别说保了,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不过大早上的,他也懒得跟季斐顶嘴吵架,老实的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国公府里皇宫并不远,莫约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季斐父子二人相继下了马车。
下了车后,季斐没急着走,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朝服,一边四下环顾。片刻后,眼光一亮,看见一个角落里站着个太监。
季斐端着国公爷的架子,没有迎过去。片刻后,那个太监微微拱着腰,一脸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奴才给国公爷请安。”
来人正是楚黎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赵甘棠。
季斐爽朗的笑了笑,“赵公公怎么没在皇上跟前儿?到宫门口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赵甘棠眸中精光一闪,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不安了,“国公爷,皇上的事儿,岂是咱们能打听的?”
季斐脸色微变,带着恼怒羞愤与尴尬。好半晌,才缓过来,勉强扯了扯嘴角,“是,是,赵公公说的是。”
赵甘棠微微躬身,一副恭敬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将目光转向季也,“这位就是世子吧?”
季斐忍着心头的恼怒,应和道:“是,正是犬子。”
赵甘棠点点头,“皇上吩咐奴才过来接世子殿下,世子便跟奴才走吧?”说完,也不过给季也二人说话的机会,将目光转向季斐:“国公爷,时辰不早了,奴才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不然上朝晚了就不好了。”
季斐脸色更是难看了一分,心知赵甘棠是他得罪不起的,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闻言点了点头,嘱咐季也道:“你跟赵总管进去吧,为父上朝去了。记得别任性。”
任性二字说的有些重,在场三人都清楚季斐什么意思。季也依旧微微垂着首,不置可否。赵甘棠也是笑眯眯的仿佛没听见。
莫名的,季斐有种憋屈的感觉,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季也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甘棠。
赵甘棠朝他笑了笑,恭敬道:“世子殿下,请跟奴才来吧。”
季也抿了抿嘴唇,跟上赵甘棠的脚步。
深宫路长,二人一前一后足足走了两刻钟,赵甘棠才领着季也进了一处宫殿。
进门前,季也抬头看了一眼宫门上面挂着的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河清殿。
里面没人,案桌上放着一个盘龙鎏金香炉,正燃着香。季也仔细闻了闻,好像是狗皇帝的那个香。
心里唾骂了几句,季也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刚落座,便有一个挽着发髻,穿着襦裙的宫女端着一壶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先是朝季也委了委身,然后将茶壶从青玉雕花托盘上拿下啦,给季也倒了杯茶,然后退了下去。
“世子殿下先稍作歇息,朝会还未结束,只得劳烦世子稍候片刻了。陛下已经吩咐下来不可怠慢了您,殿下若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就是,奴才就在殿外候着。”赵甘棠一脸笑眯眯,恭敬的说道。
季也眸色沉了沉,嘴角抿的有些直,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没什么需求,劳烦公公了。”
赵甘棠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眯眯的,“不劳烦,能伺候一回殿下,是奴才的福分。”
“公公严重了。可不敢劳烦您伺候。”季也淡淡道。
赵甘棠笑了笑,躬了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