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解得差不多,身下的东西马上就要藏不住了,他还是直着身子,脚下用了点力气:“说,做我的生意,要什么报酬?”
白老板脑子一阵糊涂,双手伸起来,一把抓掉了那碍事的衣裙:“要你,要……要公子以身相酬。”
男人仿佛胜利,嘿嘿一笑,弯下身子,舔了舔美人的耳朵:“说得这么含蓄啊?不就是发了春,想被我上?”
白老板双眼紧紧合住,将扇子盖住脸,虽然万分羞耻,却还是忍不住道:“公子……所言极是!我,我,我就是想……”
红衣公子夺掉扇子,两把将白倩身上衣服扯碎,半遮半掩,跌宕起伏。
恶狠狠地一掐眼前的坟起,呲牙道:“说出来!”
本来开着的房门,随着一股热风,呼啦一下关上。
不多一时,屋内就传出白倩又恐惧又急切的哭腔。
午过阳斜,长街上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笼,虽然游人不是很多,可门口还是站满了各种风格的姑娘。
延寿山庄的大门打开一半,从内走出个高挑颀长的男人,一身红衣,长发高束,辫尾结了两块白色琉璃做坠角。
其实,他的面相,在这条街上来讲,并不算出奇。
各个院里有名的男倌,便哪个拿出来,也比他美上几分。
可不知怎么的,他这一出现,几乎所有路上的姑娘,全都转头看了过来。
有的直接些,有的隐蔽点,眼神也是热烈羞涩痴迷惊叹各不相同。
红衣男人没多看,只是停住了身子。
延寿山庄里面,转出个小素气,懒梳妆模样的妇人,正是老板娘白倩。
手心朝上,伸到男人面前,声音很轻:“你们狐狸都这么讨厌,赔我扇子。”
红衣男人没说什么,伸出手,朝她掌心猛地一击,啪地一声,传出好远。
“下次见到,求我高兴了,自然赔你。”
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
留下白倩怔怔瞧着发红的手心,不知回什么话好。
院子娘内外好几个姑娘,一脸好奇地瞧着她,小声议论着,嘻嘻而笑。
白倩一攥拳,就像个刚刚开蒙的小姑娘一样,扭过身子,小跑着回了楼上。
马震泽一行,讨了个好大没趣,早早就回到了屋里。
黄鼠和刺猬世代交好,黄子玉不太想让他们俩因为这点小误会,与白倩有所芥蒂。
所以回来的一路上,通过马震泽给白离川买了无数吃喝穿戴,杂七乱八的小玩意,想着活跃一下气氛。
马震泽无关紧要时候,确实十分像个半大老头,毫无怨言地提着无数口袋走回,满满扑了一桌子。
黄子玉特地回到堂口,将黄奶奶和水娘都请了出来,一群“人”围坐四方,他先举着一个精致的妆奁,朝着水娘道:“于姑娘,你看这个,茉莉霜,鹅蛋粉,胭脂膏子都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家娘子用的这个,你试试?”
水娘目光空洞,呆呆坐在桌边,双手捧着礼物,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黄子玉又努力扒扒,寻出两个奇怪的纸盒子,大概手掌大小,花红柳绿的包装,递给黄老太太:“奶,瞧瞧这个,说是前一段洋人带来的,什么……纸卷烟?”
捡完了这两件,将手臂一合,半个桌子的东西都推给了马震泽:“先生,今日的事你不要多想,这里住得高兴呢,咱们就留在这,哪天不喜欢了,我们就回京城。”
白离川有点吃味,上下左右瞧了半天:“这……不说都是送我的吗?”
黄子玉撇撇嘴:“要不是你太冲动,哪里用得着我破财。再说,钱不是早晨就给你了么?自己找姑娘去呀!”
天色渐暗,白离川身形一缩,一只白狐狸,灵巧地蹦上桌面,朝着黄子玉呲了呲牙。
马震泽看着黄子玉笑眯眯的乐天表情,心里也是一阵和暖,随手取了两块蜜饯,自己吃了一块,另一块递给了白离川。
斟酌一阵,缓缓道:“我不能回京城,这几年,还有件事做。”
黄子玉虽然在黄老太太那里,了解过不少马震泽的事,可具体的计划,他还没有听他亲口说过。
“朝廷动荡,龙脉虚弱,我这两年……”
马震泽本来想避开尖锐的字眼,把寻找五行妖丹以滋龙脉的事,说给他听听。
毕竟对堂口里的野仙来讲,自己要做的是件有去无回的危险事,他这么年轻,此时反悔,也还来得及。
谁知话说到一半,段英杭呼啦一下推开门,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无声走到马震泽身边坐下,直勾勾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