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很短暂，谢臻在江城待了五天，谢臻离开后，小院又恢复安静的模样，生活好像少了一些乐趣。
天气越来越热，外婆贪凉，晚上空调冷气开得足，染上了小感冒，老人年纪大了，谢渡怕她照顾不了自己，特意请了两天假。
外婆喝完药之后躺在床上，看着谢渡忙前忙后的模样，说：“别忙活了，坐下来休息会，就是着凉了而已，没什么大碍，你这样子，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快死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谢渡听了却红了眼，怒斥了一声：“方惠，你别乱讲。”
方惠是外婆的名字。
见谢渡气得都直呼其名，外婆也知道玩笑开过头，搭着他的手，道：“我开玩笑的，我还想多活几年，看着我的小外孙考大学、结婚、生子呢！”
谢渡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开口问道：“要不我找个保姆来陪你吧？”
他有时会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分身术这种东西，这样他就能分出一丝精力来照顾外婆，但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渺小且平凡。
外婆愣了愣。
“也好。”
她摸了摸谢渡的头，她知道谢渡有忧虑，所以即便自己不喜，也舍不得拒绝。
找阿姨需要时间，谢渡目前不忙，所以打算好好挑选，他目前需要解决的，是即将到来的物理竞赛。
今年物理竞赛考点在十五中，十五中是所普通的私立高中，但学校的设施确是全市最好的，所以大部分大型竞赛都被安排在这里。
初试是笔试，时间安排在下午，为了方便组织，学校专门安排了一辆大巴车。
带队老师正好就是杨笑，谢渡上车后和她打了招呼，见到他，杨笑懵了一下，随后鼓励地拍了拍他，道：“剪头发啦，别紧张，放轻松，发挥平常的实力就行了。”
她其实对每个学生都会这么说，目的是打消学生的考前焦虑。
谢渡点了点头，往后排走。
他本就不是喜欢和人交流的性子，后排人少，从上车前的目的就是往后走。
看到江枫，谢渡愣了一下，算上时间，自从五一那天之后，他们大致有一个礼拜没见过。
江枫看见谢渡也愣了愣，少年的长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净的脸，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格外白嫩，恍若透明般，白里透着一丝血色，少年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衬得眼睛更加灵动。
谢渡对江枫微微一笑，刚想开口，就见江枫转开脸，闭上眼睛，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谢渡顿了顿，随意找了个安静的位置，他自知江枫为什么无视自己，但对方现在明显不想理他，他也不好直接凑上前去打扰。
谢渡在江枫前面不远处坐下，插上耳机，看着窗外。
江枫睁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谢渡，少年一个人待着，特别安静，乖巧地戴着耳机，看着沿途的风景。
江枫微微抿唇。
三中到十五中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考场不让进车，杨笑领着一众学生在校外下车，走入进去。
三中来得早，考前半小时才能进考场，三中学生悲催地只能顶着大太阳待在外面。由于天气太热，杨笑索性让学生们自己找个地方避太阳。
谢渡终于找到机会和江枫独处。
他静悄悄地跟在江枫身后，像只小尾巴，怎么都甩不开。
江枫气笑了，堵住他，问道：“你干嘛？”
谢渡对上他的眼睛，道：“我想向你道歉。”
江枫冷哼一声，打断他：“道歉？我不接受。”
没有人会在被人无故疏远后，还腆着脸凑上去挨打。
谢渡深知这点，也知道江枫很生气，他低着下头，道：“对不起，我不该无缘无故疏远你。”
“说完了？”江枫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渡，“说完了就走开，别跟着我，我烦。”
他的一厢心意让谢渡避如虎狼，现在却又腆着脸来道歉，江枫本是个骄傲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下午考试，谢渡考得有些恍惚，他沉默地考完试从考场出来，杨笑在车上等待，见到谢渡，她笑了笑，道：“考得怎么样？”
谢渡低着头，似乎有些焦虑。
杨笑愣了愣，以为谢渡没考好，虽然按理来说，初试对谢渡并没什么难度，不过她没有责备，安慰道：“考不好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谢渡点了点头，看了眼江枫，正巧江枫也看着他。
谢渡下意识地撇开头，脑袋垂得更低了默默地坐到前排。
江枫抿了抿唇，也转开头。
一班学生这段时间都觉得班上气氛有些微妙，明眼人都能看出班上两学霸突然之间有些不对付，明明之前还高高兴兴的成为同桌，现在却有如避之蛇蝎。
谢渡上课会主动和徐平换位置，坐到闻余旁边，虽然徐平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每次谢渡换位置的时候，徐平亲切地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