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命,是何其悲哀的事。
负责皇宫安全是件很苦力的活,风吹日晒, 雨打雪降,都得穿着一身盔甲四处巡逻。
楚麟从宫道走过,打眼瞧见不远处的禁卫军整齐划一地走过,蔺萄在他身旁说:“王爷,最前面那个就是从军不久的山贼老大,曲喻宁,豫安王对他很是信任,所以安排他进宫,将守卫皇宫的重任都交给了他。”
楚麟凭栏瞧了会,而后嘴角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抬脚步下台阶朝曲喻宁走去。
左侧有一方荷塘,荷花朵朵婀娜多姿,楚麟特意从荷塘绕一圈走到曲喻宁,曲喻宁不认识他,不过在听到身后的禁军抱拳说了句“参见康王”后,也忙跟着抱拳行礼。
楚麟笑了笑,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而后略带苦恼地皱起眉头,指着荷塘说道: “本王的玉扇方才不小心掉下去了,不知道可否麻烦这位.....曲大人帮本王下去捞捞?”
曲喻宁闻言愣了下,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快速错开视线,瞥向清澈的荷塘里头,随后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下去捞,楚麟却说:“本王觉得曲大人身手不错,所以才想着让你下去,怎么,莫非曲大人不愿意?”
曲喻宁抬眼觑他,且不说扇子是真掉还是假掉,身后明明有那么多人在,却偏偏不叫,反而叫他这么一一个侍卫,一看就是故意刁难的。
但身份尊卑摆在面前,若是不听,只怕会给豫安王惹麻烦,曲喻宁沉默须臾,将佩剑卸下递给身后的侍卫,接着二话胡说跳进荷。塘里。
荷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玉扇掉落在里头哪有那么容易找,而且要是没掉,怎么找都没用,曲喻宁在水底四处游了会,探头出水面喘息道:“回禀王爷,并没有瞧见玉扇的影子,属下尽力了,要不您认上别人下去瞧瞧吧。”
边说着,他边游到了岸边,楚麟抬脚踩在岸边的石栏上,挡住了曲喻宁要爬,上来的动作,他斜挑起嘴角笑道: “反正你已经下水了,就再找找看,豫安王看重的人,不会无能到连把扇子都捞不起来吧?”
曲喻宁抿唇,正想破罐子破摔问他是不是真的掉扇子了,便听见一道清丽的声音忍然横插进来。
“豫安王看重的人,不是让他来捞扇子的,康王这是想故意刁难人吧?”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楚麟侧头看去,果然是沈习云。
楚麟和善地笑了笑:“太傅这话何意?本王哪里有刁难人了,只不过觉得他厉害,捞把扇子定是很简单的。沈习云没接他的话,反而看向曲喻宁,说道: ”起来吧,禁军的职责是守卫好皇宫安全,莫因这等闲杂事而耽误了正事,若是出了意外,谁都有罪。
曲喻宁依言从荷塘里爬起,浑身湿漉漉地嘀嗒着水,心中边讶异沈习云敢对一个皇子说话这般不客气。沈习云与楚麟目光交汇,唇侧化开一抹笑容来,不紧不慢道:“康王若掉了扇子进水里,找身边的侍卫去捞便可,禁军是有正事要干的,就算再厉害,也是身负皇差怠慢不得,依臣看来,王爷这般行径属于扰乱宫中秩序,阻碍禁军办差,是可以到皇上面前参您一本的。
楚麟:行,强还是你沈习云强。
碍于他是楚皇最信任的大红人,又是太子的老师,连储君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别人见了自然也得礼让着,楚麟皮笑肉不笑地说:“算了,一把扇子而已,没了就没了吧。太傅方才所言有理,是本王影响到禁军办差了,考虑不周之处请见谅,太傅可就别到父皇面前,去进言了吧?”首,淡淡道:“王爷明白了就好,若无事臣便告退了,曲大人也退下继续巡逻吧。”
待人都走后,楚麟气闷地踢飞脚边的碎石,放眼整个朝堂,也就沈习云和霍霆这对狗夫夫敢给他甩脸色, 早晚定要将这两人踩在脚底揉个稀巴烂。
此刻正值午膳时间,沈习云到王府时,霍霆正坐在桌边等他用膳,见人来了,上前体贴地给他拉开椅子,舀了碗汤端到他面前,再俯身亲了下沈习云的额头,又把筷子塞进他手里,一番动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了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