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正卿前来,定是因为皇嗣一案,楚莫渊忙摆手道:“快宣。
霍霆本来是要走的,闻言又站定脚步,很是好奇江严那面瘫能查出个什么鸟来。
“臣参见皇上。”江严进殿瞥了眼抱着胳膊站在一 旁的豫安王,而后拱手对楚莫渊行了一礼。
楚莫渊急切地问:“爱卿查出什么来没有?’江严从广袖里摸出几张供词,严安步下台阶,从他手里接过,双手呈递到楚莫渊面前,楚莫渊粗略扫了一眼,眉头渐渐拧起。
霍霆见状好奇凑过去,楚莫渊看他伸颈过来,也没有说什么, 很干脆地将几张供词递给他看,霍霆笑着接过。江严看他这八卦的样子嘴角一抽,而后道: “之前那位死去的药铺老板,臣查过他的身世,还算清白,不过发现对方的妻子其实是芩家的远房亲戚,因为家道中落,所以只好,上京来投奔芩家,并顺便在皇城开了间药铺。’呈递上去的供词是青莲所招供的,说的是芩妃买通她和长生联手害掉姚嫔腰中皇嗣, 再借机嫁祸给太子。姚嫔当时会突然觉得头晕,是因为青莲在帕子上沾了点药粉,只要一闻,就会立刻出现晕眩症状,在扶着姚嫔要离开时,青莲就装作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替姚嫔擦擦额间的薄汗,而长生在听到她提议要去膳房端凉饮时,就站出来说正好要去端绿豆汤,让当时熬绿豆汤的厨子下多点糖,说是太子和姚嫔喜欢吃比较甜腻的,糖多了,红花的味道自然也就盖住了,而且还未及三月的胎儿,是最脆弱的时候,只要一点红花,就足够能将其滑掉。宫的红花是芩妃交给长生的, 而红花正是从那个被杀死的药铺掌柜拿的。
霍霆看着那几张供词,眉头皱起,不解道: “这杀死药铺的掌柜,不是反而更引注意吗?而且芩妃买通青莲和长生,怎么就肯定他们不会反水?’楚莫渊怒火冲天,拍桌吼道:闪电把天际劈的惊雷炸响,热气浓稠地压在厚厚的云层中,雨渐渐下了起来,却并无半点轻凉微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沉闷,无端压得人心里烦躁,芩妃进殿时,耳边发髻微湿,沾了几缕贴在耳侧,她没有心思去拂开,惴惴不安地屈膝下跪: “臣妾参见皇上。”楚莫渊看向拿着供词的霍霆,说:“拿去给她看看。
霍霆依言将供词递到芗妃面前,芩妃指尖发颤,迟疑地接过看了看,才扫过了几行,就立马扑通跪下,朝御座膝行几步,哀怜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供词绝对是假的,臣妾并没有指使青莲去做什么啊一一”楚莫渊没有搭理她,而是对严安吩咐道: “带人去搜查下凌云殿。”头,带着几个太监前去,楚莫渊靠着椅背没有说话,殿中自然也没有谁敢开口,只听得殿外闷雷滚滚。陈贵妃喝了口茶,语气愉悦:“太子一时半会除不掉,摘了个禁军统领,也是极好的。”楚麟坐在她左侧,若有所思:“禁军统领若是撤职, 照理来说,就是两位副统领其中一个取而代之,阐雍能力要比谭涌旭厉害,禁军统领之位他来胜任当之无愧,不过君心难测, 父皇未必会按章法来,豫安王如今可是御前红人,儿臣担心的是,届时父皇会让他从自己的下属中挑禁军人选。”
“谭涌旭能力虽然比起阐雍是差了点, 但是其身后的谭家势力不可小觑,更何况还出了个状元郎,皇上说不定会更属意他。陈贵妃放下茶盏,深思道:“至于豫安王, 他如今京北营大权已在手握着, 又管着西北三军,皇上应当不会再将禁军实权交于他否则一来,身家性命不都压在他豫安王手里了么?’楚麟握拳搭在膝上,眸光低沉:“先静观其变会, 若到时人选不是阐雍,咱们再出手,既然可以灭了第一 个禁军统领,就能再灭第二个。这边,严安带着搜查的太监们回了御书房内,他端着一 个红木托盘呈到御前,上面摆着一个扎满银针的两个小人,还有一小罐红花
霍霆伸颈看去,他眼力不错,将两个小人身。上贴的字条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写的是姚成玉,一个写的是楚离。弄巫蛊之术?芩妃盯着那木盘上的东西,猛地心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不.....这些东西不是臣妾的,它们.....”
“白纸黑字,人证物证,你现在还跟朕喊什么冤?”楚莫渊拂袖将木盘上的东西掀翻,砸落在了芩妃的面前,攥紧的拳头青筋暴
与此同时,青莲也被带了上来,芩妃见着她, 忙起身扑了过去,凄声质问:“你为何要害本宫,本宫以前待你不薄,你缘何要这般回报啊!从您的差遣,答应去害姚嫔腹中的皇嗣,您许诺事成后会送我姐弟出宫, 结果却事先早就要置我弟弟于死地,青莲要是不招,不也早晚要死于您手?是梦妃和梦大人父女俩一手策划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芩妃尖声叫唤, 挣扎着想要扑上前,无奈肩膀被一左一右的侍卫按得死紧,所以双手只能在半空兀自抓着
青莲额头触着地板,哆嗦着不敢抬头。抬手让人去传芩卫前来,不多时-个体态略微胖硕的中年男子叩首在地,见着一 旁花容失色的女儿,他心里七上八下,艰声道:“皇上召未将过来,不知有何吩咐?楚莫渊也不饶圈子,直接问道:“谋害皇嗣嫁祸太子一事, 你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