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收起它强烈的光辉,晚霞渲染在天际边,山贼们陆陆续续走出寨子里,表示都愿意入军籍当兵。
几个官兵坐在桌前,拿着本子和毛笔,一一记着名录,曲喻宁对着霍霆抱拳道:“我等以后便追随王爷,但若王爷以后变成了奸佞之臣,我和其他兄弟们,是绝不会为虎作伥的。”
霍霆张了张嘴,沈习云抢在他面前道:“王爷赤胆忠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干犯上作乱之事。”
曲喻宁一笑,说道:“在下姓曲,名喻宁,还未请教公子你的尊姓大名。”
沈习云说:“鄙姓沈,名习云,风习云低的习云。”
曲喻宁在齿间念了两遍这个名字,随后恍然道:“原来公子便是太子太傅,在下久仰大名,能得一见,真是三生……。”
“什么太子太傅,这是本王王妃。”霍霆揽过沈习云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曲喻宁瞧着他,就好像是看见一狼狗在龇牙咧嘴地护食。
沈习云拍了下肩上的手,看着曲喻宁试探道:“可否冒昧问一句,曲公子为何会沦落到在这山寨中,你的父母亲人呢?”
曲喻宁闻言,神色肉眼可见惆怅下来:“从我记事起,我就跟着一个老伯四处乞讨,后来上山找吃的时,掉入了猎户的陷阱,那猎户救起我后,便收我为义子,我跟着他学本事游走闯荡,就结识了不少兄弟。”
沈习云点点头,踌躇片刻后又问:“那你身上,可有玉佩什么的,就是从你记事起,它就已经戴在你身上的东西?”
曲喻宁微妙地眯起眼睛,霍霆凑到沈习云耳边,压低声音:“你丢了哥哥还是弟弟,还是爹还是初恋?”
沈习云矜持地翻了个白眼,侧头看他,唇瓣刚好从对方的脸颊擦过,霍霆立马撤开脑袋,兀自淡定地擦了下脸。
见他又红了耳根,沈习云淡淡一笑,又看向曲喻宁,道:“我就随便问问,曲公子不要怪我冒犯才是。”
“哪里哪里,王妃言重了。”曲喻宁看了眼天色,说:“这么晚就别下山了,今天晚上就在寨子里头吃吧。”
沈习云点头:“那就叨扰了。”
曲喻宁转身离开去吩咐晚上的膳食,待他走远了,霍霆才继续问道:“本王可不信你方才只是随便问问,老实交代,你打探他的身世做什么?”
“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傅老太爷的长孙。”沈习云摸了摸肚子:“不说这个了,我饿了。”
霍霆瞥了眼他的肚子,冷酷道:“忍着。”
沈习云暗示道:“我还从未吃过野味是什么样子的。”
霍霆抬脚向前走,沈习云扯住他袖子,软声道:“我瞧这附近有野兔出没,王爷给我打一只好不好?”
据沈习云的了解,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学会撒娇,男人一般都很吃这套,尤其是像霍霆这种铁血硬汉,最是吃软不吃硬,只要把娇撒到他心坎里去,就能把他化成绕指柔。
霍霆努力坚守自己的阵地,惧内都是恃宠而骄宠出来的,他可绝对不能轻易答应。
但阵地守得再严,在沈习云的亲吻下塌陷得惨不忍睹,霍霆推开人,似是不耐烦道:“一边老实待去,本王去给你打野味,等下你要是都不吃光光,有你好看的!”
沈习云弯了下眉眼:“夫君要小心。”
霍霆:“……。”
勾人一套一套的,狐狸精变的不成?本王是不是该去请道士做个法?不然是不是早晚要被吸干阳气?
霍霆边寻思着,边从官兵手中拿过弓箭,在丛林掩映中瞄着猎物,待到彻底日落西山,弯月挂起,霍霆才提着两只兔子和一只野山鸡回来,而后扔给李帧,道:“把它们洗干净点。”
说完又抬手示意两个官兵生火。
柴火燃烧起来噼啪作响,空气中很快飘散开一股肉香味,令人垂涎三尺,所有人捧着手中的饭,看也不看桌上的炒肉和炒菜,眼巴巴盯着火架上的烤肉。
李帧翻转了下兔肉,不自觉咽着口水,霍霆瞥了他一眼,又扫视了圈四周的人,淡声道:“别觊觎它们,都是给王妃一个人撑的。”
众人:“……。”
李帧指了指,不可置信道:“王爷,我这又洗又剥皮又烤的,不会一块肉也分不到吧?”
霍霆冷酷地点头。
李帧瞬间委屈至极。
霍霆拿过架子上的兔肉,递到沈习云面前:“吃,得宠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必须把它们都给我撑进肚子里。”
沈习云缩着手没有去接,只张了张嘴,霍霆眼皮一跳:“你还想本王亲自伺候你吃?”
沈习云眼一眨,“夫”字才刚出口,就被塞过来的兔肉堵住嘴,霍霆撕着兔肉喂他,生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乱来。
果然一开始不能宠,得寸进尺。
众人将这场景瞧在眼里,不由艳羡至极,雷虎扒着饭,边含糊道:“俺要是有那福气抱得美人归,绝对把人宠上天去。”
曲喻宁失笑道:“说不定哪天桃花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