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神府大殿上与龙螭对上视线的时候，诸灵实在没绷住，低下头微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在意识到自己朦胧心思，大脑一团混乱的现在，他完全没办法直视河神大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再好看再想看，也不敢看。
龙螭倒是饶有兴致盯着小凡人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小凡人在慌张地躲避自己视线的时候，心情很是愉悦地笑了一声。
那声轻笑直直钻进诸灵的耳朵里，他愈发慌乱了。
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窘迫，恨不得能有个什么把他给挡住，在他心思平静下来之前都不要让河神大人看见这样的他。
而诸灵越是窘迫，龙螭便越是想要逗他。
他微微前倾，满脸亲切友好的笑容。
“睡得好吗？”他问。
诸灵点头如捣蒜。
龙螭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凡人真是……太可爱了。
“我这河神府乃聚灵之地，想来若是做梦，也必然是梦想成真的好梦，是不是？”
龙螭说的轻巧无状，诸灵闻言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河神大人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这句话有敲打我的意思吗？
诸灵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忐忑又惶恐地偷瞄河神大人的神色。
龙螭笑得风华万丈。
诸灵偷偷捂了捂心窝，心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他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不受控制红起来的脸颊，声音又细又软。
“是……”
龙螭似是察觉到什么，沉吟半晌，突然问道：“你之前说的神婆一事……”
龙螭顿了顿，诸灵听闻是要说这件事，立刻抛掉所有其他心思，抬头认真看着龙螭。
龙螭挑了挑眉，倒是对诸灵这种莫名其妙却又坚定不移的善心习惯了。
“你想不想，自己动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诸灵闻言一愣。
“我？自己动手？”
龙螭点头，“不在我管辖范围的事我不好直接插手，但是借你的手做便不需忌讳许多。”毕竟他过来做河神躲清静可是和大哥签了条约的，首当其冲就是不能在凡界瞎惹事。
“而且——”他微微拉长了尾音。
“凡界的事，还是用凡界的规矩解决为好，你觉得呢？”
刚刚发现自己的心思，如今的诸灵怎么看河神大人怎么觉得心动，自然是他说什么都是好的，再加上如果能亲手惩戒恶人，也确实是大快人心。
龙螭对于这事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等出去，我会让和惠给我弄一个海商身份，你就说是我救了你。”
听见“海商”两个字，诸灵一震，心虚地瞄了龙螭一眼，缩了缩脖子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小一团。
弱小，可怜，不占地。
龙螭笑了笑，接着说：“我先带你回家说明情况，再带你去城里状告神婆，找一队厉害的镖局剿匪，等人证物证齐全，恶人下狱，我再带你回来。”
“再……回来？”诸灵心里升起一点隐秘的期望。
“是啊，你不是要把归元琉璃花还我？”
“哦……”原来不是要娶我啊……
诸灵失望地低下头：“都听河神大人的。”
……
河神大人要出门的此时，就体现了和惠这个大管事的能力多么的出众。
信息方面，从诸灵家里如今的情况，到神婆山匪和县官勾结，再到龙螭海商的身份相关，包括一应行头，具体到行商令和账本，能想到的都准备齐全，甚至在城里盘下了一家店铺以备不时之需。行李方面，能为龙螭考虑到的通通带上，就连诸灵的行李都准备了许多。
那是一个白玉的手镯，和梦里赵潜给他的一模一样。
诸灵摸摸这个自己刚刚滴血认主了的储物玉镯，心里一边发虚一边甜蜜。
他拿不准河神大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那个大逆不道的梦，说知道吧，也不见河神大人有什么表示，说不知道吧，又有这许多相同之处，比如海商，再比如这个玉镯。
应该是……巧合吧？
不做多想，不自寻烦恼，诸灵把这个手镯珍而重之收下，笑的甜甜软软的。
“多谢河神大人。”
龙螭看着诸灵眯了眯眼睛。
对，就是这个笑。
很可爱。
龙螭在梦里热心于给诸灵送礼物，也正是因为喜欢诸灵露出这种开心又珍惜的笑。
他对于自己送的每一个东西都很珍视，不管是什么会好好保管起来，不得不说这种态度会让送东西的人非常愉悦。
龙螭淡淡“恩”了一声，表面上看风轻云淡的，实际有点手痒又有点牙痒。
想捏，还想亲。
梦境中他什么都可以不用顾忌，所以肆意将诸灵拥入怀中亲近，导致如今还能记得梦境中手里柔软的分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