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憋得脸都红了,他是真的急得受不了了,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不初步处理他不能跑掉,他早就走了。
“我没事的。”他赶紧说道:“我真的可以走了对吗?我好想回去看比赛哦。”
特里和温格教练:……
好怪,好像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但是等到他潇洒的身影飞驰而出,特里开始独自面对温格教练骤然膨胀了很多的怒气时,顿时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呜呜,加迪尔,你要不还是站在这里吧……
加迪尔是真着急了。他懊悔自己干嘛非要找个电视伴,神还在他的头顶发出讥讽的声音,害得时间管理失败的他更生气了。冲回房间时兰帕德正在洗澡,小美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打开电视调好台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好定睛一看——
比分就在几秒后跳成了1:0,他讨厌的那个荷兰队球员范佩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了巴西队一个球。
电视镜头放完关键回放和狂喜的荷兰人后,就很歹毒地骤然一晃,切到了写满凝重的卡卡脸上。
加迪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神捧腹大笑。
“不可能!你闭嘴!”加迪尔气恼地吼了一声,还扔了个枕头飞到半空中。他犯了个大错,忘记此时屋子里并不止他一个人了——
水声骤然停止,脚步声响起,兰帕德疑惑地拉开门探了个头出来,表情警惕,看到正像一只生气地用尾巴甩来甩去的大猫咪似的坐在床边的气鼓鼓版加迪尔,立刻又放松了下来。
“怎么啦,甜心?怎么又回来看了。”他笑着问:“约翰欺负你了?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我被范佩西欺负了。”小美人委屈极了地指着电视机说:“我讨厌他,他又进球了。”
兰帕德:……
我这个英超踢球的还没来得及讨厌他这个来自阿森纳的对手呢,你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是怎么碰瓷上的。
“我还讨厌解说,我刚刚忍不住骂他了。”
正说着,电视机里传来激情澎湃的法语。兰帕德没太听清,不过大概是正在猛夸,也难怪猫猫怪在这里张牙舞爪,对着电视机扔枕头了。
“好啦好啦别气了,等我洗完了陪你看。”
他非常有男妈妈温柔气质地哄了两句,而成功逃离被人怀疑是精神病的加迪尔并没有开心起来。他把枕头捞起来拍拍抱进怀里,继续看比赛。
荷兰队又进了一个。
卡卡的表情很着急,汗水从脸上不断滚落下去。
荷兰队又进了一个。
卡卡在不停地奔跑,戴着队长袖标拍手鼓励场边的队友。
下半场开始,卡卡好像打了一针封闭——加迪尔在特写里看到了他右腿膝关节后侧的注射口。
巴西队进了一个,来自他们的队长,来自卡卡。
但是比赛已经结束了。
加迪尔把电视静音了,屏幕上热闹的画面瞬间变得抽象怪异起来,像是一出欢喜又悲惨的彩色哑剧。兰帕德裹着浴巾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有心逗加迪尔玩:
“嘿,看我的肌肉好不好看?”
然而健硕果□□本吸引不了加迪尔的注意力,他的精神完全被刚刚的比赛给带走了。
“我要鲨了荷兰人!呜呜,我的里卡多,我的里卡多……”
小美人哭着抹了抹脸颊嚷嚷道。
搔首弄姿半天看着加迪尔全身心沉浸在别的男人的名字里的兰帕德:?
对于世界杯之旅已经终止的卡卡而言,他的疼痛才刚开始,远比腿上挨一针要折磨人的多。和02年时随队捧起大力神杯、快乐地骑在前辈肩头的大男孩完全不同了,此时他成为了队伍的顶梁柱,现在天塌了,当然该轮到他被砸个头破血流。在无穷的闪光灯下,像一个战/犯般接受亲人、同胞对他的失望,接受陌生人对他的嘲弄、讥讽、挖苦和举着放大镜找错误。
巴西队的出局显然还是比人们预想中要早得多了,在意的人愤恨失望,不在意的人看热闹,唯一欢天喜地直接过年的是阿根廷人——他们暂时忘却了自家队伍将要和德国队硬碰硬的痛苦,转而着迷地分享着“沉浸式体验巴西队出局”的幸福。
在这种煎熬到简直有点麻木的时刻,卡卡更灰心丧气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想加迪尔。当有个记者问到“C罗很有风度地对巴西队的出局表达了遗憾,你怎么看,卡卡?”时,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有人知道加迪尔会怎么看?
加迪尔当然是用两只眼睛看的,看得明明白白,都快睡不着了,睡前眼睛里还在放映比赛记忆。
他知道赛后一两天才是忙到脚不沾地的时候,所以没去打扰卡卡;也有可能是他心头替爱复仇(?)的烈焰烧得太过炽热,以至于他根本没法温情脉脉地去说些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