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洛止宣刚把洛止扬放下，就有人来访。
“事情已了，我是来告辞的。”墨无期轻松道，“洛公子，后会无期。”
“天神留步。”
墨无期语气如常，“止扬告诉你了？”
“舍弟并未告知天神身份，”洛止宣语气平静。
“古书记载，千年前有一国，名为溪宿。将军墨氏，面如冠玉，举国无双，还因其善赏玉石，人称‘玉面将军’。”
“继续。”墨无期挑眉，坐下倒了杯茶。
“墨将军未及弱冠就已成名，但被其亲兵出卖诬陷，背上叛国罪名，墨氏上下皆被流放，他也被下令处死，直至新帝上位，才洗清冤屈。”
“墨将军，单名途，字，”洛止宣看着他。
“无期。”
“听见了吗？”墨无期语气揶揄，“说你是我的亲兵呢。”
细嫩的幼鸟叫声在屋内响起，洛止宣这才发现，对方手中有一只黑色的毛团子，看绒毛，该是破壳不久。
“书上写的看看就罢，算不得真。”墨无期神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另外，本神在人前可只显过魔身。”
“墨将军心系百姓，受万民爱戴，断不会入魔。”
对方垂眸，不停揉搓手中那只雏鸟。
“找本神何事？”
“亦清的灵脉，还未修复。”
“这个本神自然记得。”墨无期松开手，对雏鸟道，“你先出去。”
雏鸟梗着脖颈，不情不愿地摇摇头。
可被墨无期俊目一瞪，还是顷刻变为黑鹰，瞬间飞出屋外。
墨无期摊开手，凭空于手心幻化出一朵白花。
这花似菊，又似莲，洛止宣从未见过。
十二片花瓣，片片都蕴含着强大且纯净的灵力。
没想到会见到传说中的仙界之花，洛止宣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又知晓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墨无期淡笑，“这是本神原身。本神乃白盏花仙成神，向来不掌人界事，但……”
墨无期看向睡着的洛止扬。
“谁让本神欠他一个人情呢。”
洛止宣起身行礼。
“多谢仙神。”
“……”
“你给我行礼，我还有点不适应。”
想到之前对他的称呼，洛止宣了然，直起身。
“前尘事，前尘毕，如今仙神帮我，礼数万不能省。”
“你们倒是兄弟一心。”墨无期挑眉，“告辞。”
洛止宣不解，直起身时，对方已消失不见。
隔壁传来一声惊呼。
“啊！”
洛止宣急忙赶过去。
隔壁房门开着，沈羲真惊魂未定，站在门口。
“何事？”
对方回神，垂眸道：“墨前辈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没注意到面前人的小情绪，洛止宣走到窗边。
刚出了那种事，街上没什么人，只有两个极为出挑的背影。
白衣胜雪，骑于马上，黑衣如墨，跟在其旁。
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目光，马上那人回头，虽然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确是墨无期无疑。
黑衣男人牵着马停下，同样后头看。
即使隔了好远，洛止宣也能感觉到其锐利的目光。
这个人，不，魔，他还记得。
……
额头印记如血，墨无期立于半空，冷冷地看着脚下的一切，任凭修士与魔相互厮杀，有魔族消散的黑雾，也有凡人倒在血泊之中，再起不能。
“冰凌仙神素看不起凡人，想不到也有护着他们的一天。”
“本神不仅看不起凡人，还看不惯你这种肆意妄为的堕魔。”墨无期面色平静。
“别废话，赶紧散了，本神还有事要做。”
一把长刀渐渐在手中成型，刀柄纹样古朴，像是年代久远。
天色异变，雷云电闪交织，一时狂风乍起，魔气突生。
“你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像神呢。”
魔老语气戏虐，完全没注意到墨无期已悄然移到身后。
“对付你，本神用不着神身，另外，本神是神是魔，”
腹部突然出现一段刀刃，代替鲜红血液，伤口中散出阵阵黑雾状魔气。
“关你屁事。”
他在空中与魔老交战，并未遮掩身形。
突然，对方在墨无期眼前消失，又从背后现身，试图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周围魔气突增，之前从未感觉到魔压的世家众人，瞬间寒毛竖起，手脚难以行动，匍匐在地。
而其他堕魔们，直接被压到消散。
洛止宣咬紧牙，拼力护住刚刚恢复呼吸的沈羲真。
腹部的伤口早已裂开，血水混着泥水，染红了身下几块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