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怀里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眼前就是其精壮的上身，那个冲击感害他差点流了鼻血！
不知何时腰间缠上一只手臂，沈羲真意识到时，已经被人圈了去。
草木兰香一如既往的好闻，让他不由得沉浸其中。
到了画舫一二层之间的楼梯上，二人才分开，沈羲真立马后退，背对着洛止宣。
后者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岸边呼喊尖叫声不断，但这之中，沈亦清听到一声特别的。
“蜻蜓！”
阿嬷？
顺着声音，沈亦清跑到船尾，看见了此次回来最想见的人。
阿嬷身子骨看着还很硬朗，几乎与十年前无异。
从前种种尚历历在目，沈亦清红了眼眶，许多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
“接着！”
胡阿嬷笑笑，抛出一朵含苞的青莲。
由于距离太远，花在中途就有下落的趋势，沈亦清探出半个身子，伸长胳膊去接，却也差了几寸。
突然，身后冒出一个身影，从旁边单手抓住美人靠栏杆，身子跳出二层船板腾空，稳稳接住青莲长茎。
岸上的人看见这惊险的一幕，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将花递到对方眼前，洛止扬依旧悬在外面。
“师兄，给。”
“先回来。”沈亦清接过花，双手把人扶进来站稳。
“下次不可如此，当心落了水。”
“不必担心，我会水性，”
洛止扬莞尔，“师兄小名，原来是蜻蜓啊。”
沈亦清垂眸颔首，“现在已无人这样唤我。”
岸边，胡阿嬷和胡田都已不见人影，沈亦清怅然地看着那个方向发愣。
“等游船会结束，我陪师兄去胡家一趟如何？”
想了片刻，沈亦清摇头，“这样就够了，我相信有缘会再见的。”
无意间，洛止扬瞥到墨无期一言不发地走上二层，抬头望天。
“前辈？”
话音刚落，对方不再隐藏真身，而是直接以半魔之身出现。
魔气从四面八方突如其来，令洛止扬始料未及，画舫突然摇晃剧烈，他脚下一个趔趄，与沈亦清互相搀扶才没有摔到地上。
“上岸，保护百姓。”洛止扬对众弟子道。
弟子们纷纷散开，前去疏散人群。
不止洛家，其他各家也皆回到岸上，驱除堕魔。
“你们也上岸。”洛止宣单手揽着沈羲真腰身，跃上岸边。
洛止扬点点头，准备将沈亦清带走。
“水里有东西。”沈亦清拉住他。
虽然没有灵力，但他此时对魔力的感觉却极其敏感，甚至有些熟悉。
像是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画舫倾斜严重，二人摔倒在地，向着另一边滑去。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沈亦清打了几个滚，抓不到什么东西停下。
听见动静，沈羲真扭头，焦急大喊：
“哥哥！”
水面突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像张巨口，将画舫一点一点吞噬。
匆忙间，洛止扬抓到一根船柱，伸长胳膊想把人拉住。
可还是为时已晚。
在二人指尖相触之前，沈亦清身子腾空，掉入深渊中，没有发出半点水声。
洛止扬瞠目，面露惊恐，嘶吼道：
“师兄！”
见状，沈羲真向着水边冲去，被洛止宣拦下。
“哥哥不会水！”
洛止宣蹙眉，“等我。”
将人带到安全地点，洛止宣准备重回画舫，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洛止扬松开手，随着沈亦清被漩涡卷走。
那漩涡应该是座门没错，其与人魔两界相连，本该在极北之处，怎么会出现在此？
来不及细想，只有闯一遭魔界了。
洛止宣跃向门，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后就是东西落水的声音。
“啊！”
连忙回头看，沈羲真已不在原地，水面涟漪未平，依旧在上下起伏。
门还在水面，中心被层层魔气包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里面的情景。
画舫已不见踪影，被完全拽往魔界，没留下一点碎片。
洛止宣咬咬牙，转身跳入水中。
……
眼前黑乎乎一片，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哥哥，救我！都别过来！”
幼童声线稚嫩，但并无人回答。
有东西在身上游走，滑腻腻、冷冰冰。
每走一寸，身上都会生起一片鸡皮疙瘩。
不知名的鳞片触感引起洛止扬一阵不适，顺便勾出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碎霜！”
灵剑出鞘，洛止扬坐起身子，想把刚刚那玩意儿斩成碎片。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