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叶宗主看着自己竟有了落泪的倾向,把洛止扬吓得不轻。
“叶伯?”
“不妨事,”叶鹤尘抹去眼角的泪,笑道,“只是想到故人罢了。”
故人?
洛止扬灵机一动,兴奋道:“叶伯是认识我母亲吗?”
“算是吧,”叶鹤尘回忆道,“见过几面。”
“那她……”
“止扬,人既已逝,知道再多,也是徒生烦恼罢了。”洛止宣道。
“……”
话虽如此,但洛止扬只是想知道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从小到大,洛启明对她只字不提,只说是在外游历时相遇相识,生下他后身子虚弱,不久便撒手人寰。
至于她长什么样子、是哪里人士,甚至姓甚名谁,洛止扬都一概不知。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出生,可能是个意外。
毕竟爹爹与柳夫人琴瑟和鸣,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外另找他人的样子。
出生三年后,爹爹才将我带回洛家,也是为了顾及柳夫人的感受吧。
小臂突然一重,洛止扬转头,一只五指细长的手正搭在上面。
沈亦清微微笑着,却一言未发,但他已然明白其意。
不管如何,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至始至终,从未变过。
消沉的情绪一扫而空,洛止扬握住那只手,低声道:“多谢师兄。”
叶鹤尘开解道:“去了的回不来,活着的,要好好活着才是。看止扬这般模样,想必启明兄待你也亲厚。”
“是。”洛止扬回道,“父亲和兄长都待我极好。”
“那就好。”说罢转头看向沈亦清,“你就是启明的弟子?果然骨相俱佳。”
沈亦清脸热,“师尊与前辈谬赞,亦清只是一平庸之辈罢了。”
叶鹤尘打趣他,“这话可莫要被旁人听了去,否则你师尊也护不住你。”
闻言,沈亦清更觉得害羞。
即使知道洛启明眼光颇高,可他还是打心里觉得,自己仅是众修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既比不上谢泽家底殷实,又比不上洛止宣和叶轻音那样的人中龙凤。
“师兄乃是父亲爱徒,自是有其过人之处。”洛止扬笑得开怀。
“是这样。”
不想连洛止宣也这般打趣他,沈亦清面上一如赤棠般娇艳。
“师兄弟情深,倒令人生羡。”叶鹤尘开怀大笑,但注意到一人在旁黯然神伤。
“这位小友怎么愁眉不展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羲真还未想好由头,叶轻音先答道:“袅依说,卢皓寒趁止宣哥哥不在时,有去骚扰他们三人。”
“……”
他骚扰的是我啊!关小鬼头什么事?
洛止扬话到嘴边,被沈亦清拦住,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观其相貌,倒是个标致的美少年,无怪乎卢皓寒打他的主意。
“那孩子也不知为何突然转了心性,外人不好说什么,若你觉得气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他给你赔声不是。”
叶家虽不是百家之首,但叶鹤尘高山景行,德高望重,众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劳烦叶伯,我自会处理妥当。”洛止宣道。
这事,叶轻音觉得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心生愧疚地看了一眼洛止宣。
对方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另一人,但丝毫不见忧虑,更像是想好了对策。
用完午膳,众人皆各自回去休息,叶家给各家都安排了一间屋子作小憩用,待到日侧,第二试开始。
第二试为擂试,各家弟子两两为战,直至一方武器脱手或认输,规则是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往年洛止宣参加时,从未有人撑过五招,对方不是武器脱手,就是被剑指要害,迄今无人超越其记录。
叶轻音脱去劲装,换上件较为轻便的浅红色纱裙,腰挂铜铃,灵动可爱,好不惹人!其手中赤柄软鞭轻巧如蛇,旁人无法近身。
这次与之相对的是个洛家弟子,叶轻音笑道:“就算是止宣哥哥家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哦。”
“……”
结果显而易见,那弟子同样还未近身,剑就脱了手。
“嘻嘻!”叶轻音俏皮一笑。
黄昏时分,天地朦胧,场地周围点了几盏灯笼。
眼前最后一场,是叶轻音对上卢皓瑜。
也是之后才知道,卢皓瑜战绩亦是惊人,一把长刀鸿阳,势如破竹,每轮皆在十招内击败对手。
众人都在猜测,若是对上洛止宣,又该是何等情况?
当然是哥哥胜了!洛止扬表示不屑。
结果完全没有悬念嘛!
卢皓瑜脸上还带着伤,对叶轻音行了一礼,“少宗主,得罪。”
鸿阳出鞘,直冲叶轻音而去,对方长鞭一甩,逼退他几个身位。
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