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
中间夹杂着几次小心翼翼地触碰。
像试探，又像是撩拨。
只听他轻笑一声，与洛止扬呼吸交缠，嘴唇相贴。
“我本来就不想当你的师兄。”
这话在洛止扬听来是另一种意味。
也对，你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连命都不要了。
报恩？我不稀罕！
“那你我之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你的这份恩，我要不起。
听到这句话，沈亦清身上那股陌生的侵略感瞬间消失，呆呆地愣在那里。
洛止扬闭上眼，不敢去看师兄的表情，怕看到后自己就会一下子心软，可没想到，等来的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
“如你所愿。”
不顾身上裂开的伤口，沈亦清猛地扑上来，用力吻住洛止扬双唇。
空气中血腥味又重了些，洛止扬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被迫接受这激烈的一吻。
脸上有热感传来，嘴里进了些咸味，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金光消失，术法完成，洛止扬陷入昏迷之中，直到结束都没睁开眼睛。
将人在床上摆好，沈亦清忍着身上灵脉断裂的剧痛下床，脚步不稳地去开门。
“师尊，师兄，我做到了。”
门外二人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沈亦清，心里皆不是滋味，也知道他现在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灵力高强之人失去灵力的痛苦难以想象，一不留神就会失去性命.
好在洛止宣提前封住了他一小部分灵力，能让他缓解一部分痛苦，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的样子有些不同寻常，洛止宣有些在意。
刚刚为了让术法成功，洛启明特意布了个结界防止他们受到打扰，屋内发生了什么，屋外的人是察觉不到的。
沈亦清嘴角强硬地扯了个弧度，“我......”
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
二人始料未及，洛止宣眼疾手快地将人打横抱起，去了洛止扬院里的另一间厢房。
怀里的人呼吸急促，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神志不清，还在不停地喃喃些什么。
洛止宣听不懂，但这些都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二人在床上相对而坐，洛止宣用灵力探查。
他现在确实灵脉尽断、修为全失，留下的一小部分灵力在体内乱窜，成为走火入魔的引子。
再耽搁下去，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沈亦清，若想活命，就稳住心神，别入了魔。”洛止宣抓着他的一只手，用灵力帮他梳理灵脉。
“阿真还在等你。”
在他不停安抚下，沈亦清逐渐恢复神智，眼里有了一丝清明。
体内残留的那股灵力彻底消失，不会入魔，但受了很重的内伤，无力地倒在洛止宣怀里。
“感觉如何？”
洛止宣没有在意自己衣物被血迹弄污，看着他没有一点血色，只觉得有些不忍。
帮止扬这件事，本该由他们洛家自己想办法，却无端把旁人牵扯进来。
若不是虫群之事让沈亦清知道了真相，现在渡灵的，该是他或是父亲，而不是沈亦清。
极其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音量越来越小。
“师兄不必替我忧心，我与他，算是两清了。”
有什么东西在一滴一滴地落下，洛止宣没有发觉。
两清吗？
洛止宣并不这么觉得。
“你若同意，我就将当年之事告诉他。”
“......”
“沈亦清？”
“......”
感觉到一丝异常，洛止宣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肩上的大片血迹。
衣服上的兰草被染成血红的朵朵梅花，那血从沈亦清嘴角流出，也不知流了多久。
他竟是存了死志！
把人在床上放平，洛止宣封了其几处大穴护住五脏六腑，不至于让他失血而死。
脑海中想出几个术法，唯有一个可用。
眼看陷入昏迷的沈亦清生命渐渐消逝，洛止宣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
罢了，为了止扬和阿真，失去寿命和修为也不打紧。
只要，能保住你性命。
洛止宣闭上双眼，一只手放在沈亦清额头上，口中默念法决。
片刻后，手心中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随后越来越亮。
突然，有人出手打断术法，洛止宣一时不察，从口中吐了一小口血出来。
还好术法还没正式启动，不然他怕是也要走火入魔了。
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迹，洛止宣道：“父亲。”
洛启明一脸凝重。
“把你弟弟送到萧家，亦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