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沐愣了，不知道洛止扬这是什么意思。
沈亦清亦是。
“你没有问过，凭什么觉得自己不配？”洛止扬接着道。
“这不该是你们两个的事吗？若是他不介意，那你就配，若他介意，只能说明你眼光不行。”
“......”
“仙门中，从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名门世家与新兴宗门喜结连理的不在少数。”
这一番言论，把两个从小生活在普通人家的孩子给说懵了。
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神情中透着茫然。
洛止扬自顾自说，“你既然当了修士，就不必再守民间那一套。”
他对着何欢沐，并未注意旁边若有所思，尽力遮掩情绪的人。
外面的天色已是深夜，灯笼照常被挂起，整个洛家在这深山之中显得亮堂堂的。
与二人告别后，何欢沐独自离开，这下洛止扬就可以跟师兄解决一下事情。
“她跟谢泽的事，师兄也是之前得知？”
沈亦清点点头，“何欢沐有意接近你，师尊早就让师兄和我暗中看着她，从那时便知，但她本性不坏。”
“她害过你！”洛止扬不同意这个说法，生气道。
“那东西要不了我的命，她也没真的动手，最重要的一点，”沈亦清表情凝重，“大概是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是那个要等的人吗？
“所以，你找我何事？”
洛止扬心里发堵，不过还是厚着脸皮道：“没什么，就是想让师兄在我这里留宿。”
这怕是有些不妥，沈亦清心里犹豫。
“师兄瞒着我的事情这么多，不得补偿补偿我吗？”
“......”
最终，在洛止扬再三请求下，沈亦清还是同意了。
两个人洗漱完就一起躺下，他面朝洛止扬侧身躺着，道声晚安就闭上眼睛。
没有束发的沈亦清乖巧恬静，不动时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洛止扬想碰但是不敢，生怕自己毛手毛脚的把他碰碎了。
洛止扬僵硬着身子平躺许久，看师兄像是睡熟了才敢翻个身面对他。
黑暗中看不清事物，只能勉强看清对方大致的五官轮廓。
被子里慢慢伸出一只手，三根手指极缓地触碰到沈亦清侧脸上的几缕发丝，看他没动静，才敢完全放到整个侧脸上，并轻柔地抚摸了几下，手心满里是细腻而温热的触感。
师兄的脸真软。
突然意识到这样很奇怪，但他依旧不想把手收回来，直到手下的人开始微微晃动才收回。
“师兄晚安。”
月上梢头，在洛止扬彻底睡熟，毫无知觉之时，沈亦清缓缓睁开眼睛。
他一贯晚眠，洛止扬的举动他感觉到了。
对方心里有他，这毫无疑问。
不管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对他来讲，已经足够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期待，现在更是不可能。
毕竟，他已经决定，待事情结束就离开洛家，不再与之相见。
师尊已经同意阿真留在这里，洛师兄会照顾好他。
至于止扬，他年纪小，还懵懵懂懂，迟早会忘了这份感情。
至于自己，忘不掉也认了。
不过，哪怕不再见，也不想留下遗憾。
想到这里，沈亦清半抬起身，向着对方靠近。
而正在梦香中的洛止扬一无所知。
距离拉到最近，两人气息交缠，沈亦清颤抖着，在其唇角印下一个带有诀别意味的吻，轻柔又平静。
这一吻跟他的人一样，如山间泉水般平静无波，却甘之如饴。
清晨，窗外的光渐渐照了进来，照到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洛止扬居然是先醒的那一个。
半梦半醒间，洛止扬感觉到自己怀里好像有个暖烘烘的东西，在这迟夏早秋的时节里，热得人发燥。
手无意识的在那东西上乱摸，没摸出来是什么。
还挺细，洛止扬暗想。
然后就听到一道略带窘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止扬......”
哦，师兄啊。
嗯？
师兄？！
洛止扬一睁眼，就看到沈亦清近在咫尺，有些尴尬，还有些害羞的脸，耳朵也红得滴了血。
我怀里的是师兄，那刚刚我摸的是......
他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师兄的腰这么细！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手感还......
不错？
洛止扬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但彻底离开前，突然手痒，在其腰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腰间天生敏感，沈亦清下意识猛地扭转身子。
这一扭不要紧，洛止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不该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