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洛止扬都刻意与何欢沐保持着距离，到靠近主宅时有了光亮，二人中间的距离就又大了些。
在洛家门口，一个人影被拉长到脚下。
即使他背着光，洛止扬也能认出此人。
经过一段日子超额度的修行，沈亦清显得更加清瘦，他站在石阶正中，手里拿着暮雪。
洛止扬看不清其表情，但也知道，这是在等他。
“师妹，你先回去。”洛止扬将灯笼交给她。
何欢沐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觉得自己还是先撤比较好。
抬步从沈亦清身边经过，靠近时才发现他呼吸声有些重，脖子上和脸上有一层薄汗，像是刚刚跑过。
目光不自觉地看着她头上一摇一晃的步摇，直到人走过去，沈亦清才彻底收回。
台阶上只剩下二人，洛止扬一步一步踏上去，淡淡道：“师兄晚安。”
直到二人同阶时，被人拽住了胳膊。
“我有话问你。”
他嗓音有些干涩，该是吹风吹久了的缘故。
洛止扬心里扭着一股劲，语气有些不善，“师兄问就是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
没想到师兄也如旁人一样，是轻信弟子谣言之人！
你当初，明明说相信我的......
愣了片刻，洛止扬一把将胳膊上的手甩开，咬着牙倔强道：“与师兄何干？难不成，师兄喜欢何师妹？”
沈亦清久久不开口，久到洛止扬觉得这是默认了。
“师兄放心，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我又样样比不过师兄，师兄你定会抱得美人归。”
说完，洛止扬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向前走去。
刚上一个台阶，就又被人拽住，这一下力气极大，洛止扬差点向后倒在其身上。
“你干什么！”洛止扬扭过头质问。
那双与他对视的灰眸里，含满了委屈的泪水，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攥着他衣袖的手指泛白，微微颤抖，细细听时，甚至有衣料撕裂的声音传来。
心猛地一揪，洛止扬突然发觉自己最看不得师兄哭。
他一含泪，就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祸一般，愧疚又心疼。
毫不犹豫地将他搂在怀里，单手扶住其细嫩的后颈。
“我错了师兄，我以后听你的话好不好？我跟何欢沐什么也没有，师兄喜欢她的话......”
说到这里，洛止扬心中一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顷，一道哽咽的声音传来。
“不会，我永远......不会喜欢旁人。”
他回答得笃定，洛止扬放下心里的顾虑，但又忍不住疑惑，“为什么？”
背后的衣服突然一紧，洛止扬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
“我在等人。”
怀中人声音发闷，似是哭腔。
“他会带我回家。”
这事从未听师兄提起过，洛止扬还想细问，背后突然一松。
“你下山之事，我不会告诉师尊他们。”沈亦清垂眸掩去情绪，“我先回去了。”
洛止扬转身想把人叫住，可他已经走远。
那是什么人？师兄从来没说过。
不会喜欢旁人，也就是说，那人是师兄的......
心上人？！
像失了魂一样走回房里，洛止扬仰面朝天地倒在床上，从怀里拿出银簪，对着烛火细看。
情，师兄看起来如此痛苦，就是因为情？
可我该如何帮他？找那个人吗？
若是找到，师兄是不是会离开洛家？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洛止扬皱起眉，心里升起一阵烦躁。
随手将簪子塞到枕头底下，吹灭蜡烛准备睡觉。
此时外面寂静无声，月光透过窗子，洒到还没睡着之人身上。
这夜，一向睡眠良好的洛止扬，失眠了。
接下来几天，洛止扬没见到师兄，也没去找。
自从那天知道师兄心有所属，他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连院门也很少出。
景辰闲来无事过来，看他正在窗子旁发愣，便打趣道：“呦！我家二公子这是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洛止扬回神，准备问景辰关于师兄心上人的事，但又不能随便把他的事说出来，便转了个弯。
“哪有什么春可思？倒是景辰哥你，一直不成亲，准备自己过一辈子啊？”
“唔，谁说的？我已经成过亲了。”
“跟谁啊？祥羽哥吗？切。”洛止扬表示不屑。
“是啊，你不信？”
洛止扬点头。
“那随你。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有气没，这几天一直不出现，还以为你出事了。”
“......”
这还是我那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