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在意识不清之际会叫出何祁初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因为何祁初信息素引发的后遗症,是李潇熹自己独自挺过来,还是有着何祁初在身边引导的原因。
推开卧室的门坐在床边,李疏茵看着床上眉头不再痛苦紧皱的人,抬手抚上李潇熹还显得苍白的脸庞,睡梦中的人下意识的蹭了蹭脸颊上带着温软触感的手掌。
确认李潇熹的身体情况稳定平缓后,李疏茵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衣服,这是她前些日子才为李潇熹新买的,连吊牌都还没有取下。
关掉卧室里的灯再次来到客厅,将手中的叠好的衣服放在何祁初的旁边。刚才李疏茵就注意到了何祁初衣衫上所染上的血迹,想着等他醒来后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李疏茵想起那一天晚上在车上,何祁初对自己说,李潇熹是他救命的良药,只是现下谁又是谁的救赎却是纠缠不清了。
……
夜里,从睡梦中再次醒来的李潇熹一直闹腾不停,谁也不想亲近。
李疏茵端着一碗粥在床边哄着缩在床脚的李潇熹:“潇潇,先过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吃。”说话间,李潇熹惊觉自己声音沙哑,口腔里口水混着血液,恶心。
“潇潇……”李疏茵看着李潇熹现在的状态心中担忧甚极,这一整天李潇熹滴水未进,她也担心其身体再次承受不住生病。
“出去!”
嘶哑的声音大声吼着,令李疏茵怔在原地。
李潇熹双手抱住头,脸埋在双膝上,说话时带上了难以言明的情绪以及隐隐轻颤的哭腔:“对不起妈妈,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缓缓吗?”
“好……”李疏茵叹一声,转身将手中的盛着粥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旁边,“粥,记得趁热喝。”
李潇熹头一直没有抬起,听着母亲打开房门走离的脚步声渐远渐消后,才抬起头趴在床边。
“呕……咳咳……”
或许是太久未进食的原因,李潇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再加上一直在口腔里久久不能消散的血腥味,令他恶心得只得剧烈干呕。
瞥眼瞧见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李潇熹忍着恶心移动着自己脱力的身体,伸手想要去够柜上的那一透明的玻璃水杯。
哐啷——
因玻璃掉在地上而回荡在屋中的破碎声尤为刺耳响亮,李潇熹维持着刚才伸手的动作,身体下倾从床边滑下跪坐在地上,弯腰想要去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你在做什么!”
身体忽而腾空,惊得李潇熹双手下意识的环住抱起他的人的脖颈,抬头就对上了何祁初带着些许怒意的双眼。
何祁初抱着李潇熹坐在床边,腾出一只手一把拉下李潇熹还挂在脖子上的手,仔细检查着有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
没想到自己才刚醒来就听见了卧室里传来的动静,推开门就看见李潇熹跪坐在地上,最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地的碎玻璃和水,心里气恼得不行。
“杯子碎了就算了,你还用手去捡干什么。”
是嫌自己的血太多,之前吐血还不够硬要再给自己补一刀才肯消停?
被凶了,李潇熹低下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李疏茵亦是听到了动静,紧接着何祁初站在了门口,一下便看见了地上的一滩水以及破碎的玻璃杯。
李潇熹不答,依旧沉默。
见此,何祁初无奈一叹,抬头看向已经找来扫帚和垃圾桶来清理床边一地碎玻璃的李疏茵:“伯母,你先看着他,我再去重新倒一杯水来。”
说话间何祁初已经松开了李潇熹,起身就又要走开。
然而并没有成功走掉。
李潇熹在后面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此情此景,身为母亲的李疏茵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潇熹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经清扫干净,李疏茵将扫把和垃圾桶靠向墙边放置好后,面向何祁初。
“还是我去吧。”
何祁初目送李疏茵走出房间后,转过身面对李潇熹坐在床边,瞧着眼前人嘴唇紧抿眉宇纠结的模样。
犹豫了一下,何祁初还是伸手将不知是否还是清醒状态下的李潇熹揽肩搂过靠在自己怀里,而后轻拍着李潇熹的背轻声道:“怎么了,你说。”
“是你的错。”
“?”
“你之前说倒一杯水后就马上回来的,杯子因为你言而无信不在旁边看着,以至于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是你的错。”
“……”
何祁初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逻辑,这般霸道好无厘头。
但何祁初还是没能完全明白李潇熹具体所说什么,他错什么了?错在杯子被摔碎了?上一次说去倒水后没有第一时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