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苑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可能是他那天的表现太露骨，又或者冲动了些，导致现在白苑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让他没有一点下手机会。
容兰对此倒是不怎么心急，大家来日方长，像白苑这种，受激就会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人，不能一蹴而就。
高三一模成绩公布，容兰英语考了倒数，70刚才出头，数学和理综成绩却顶到年级前五，如此中和下来，他总分竟也排进了年级前十。
出榜那天，他因为成绩拉垮被英语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
好巧不巧，他一进屋就看见白苑在翻那沓厚厚的英语试卷。发现他进了办公室，白苑慌张之下把已经分好的试卷捣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白苑急忙道。
容兰遥遥望了他一眼，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们英语老师兼班主任，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他撸起袖子，越过前面那一排办公桌，来到白苑的对面，帮着人把试卷分好拾了起来，最后悉数摆上桌子，期间白苑与他没有一点眼神接触。
白苑偶尔会偷瞄他，容兰感觉到。
“把你的卷子找出来。”正在写教案的班主任点点那沓试卷。
容兰脑袋刚转了过去，一只瘦削白皙的手就猝不及防伸了过来，递给他试卷，那双阴郁病态的眸子浮现出一点他看不懂的思绪。
他接过来，小声道谢。
“你数学成绩年级第三，理综年级第二，怎么到英语连及格都不行？你能跟我解释解释吗？或者说你为什么学不好英语。”
“这，我也不知道。”容兰攥着试卷的一角，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虽然你现在成绩是不错，但是你这个英语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你的总分能往更高冲一下的。”
班主任停下笔，把他试卷抽了过来细细端详，接着拿起红笔在他卷子上圈了几道题，嘱咐道：“完形填空，晚自习上你来讲。”
“啊？”容兰瞳孔猛然放大。
“你先去订正，如果有不会的再来问我，或者问白苑，他完形全对，总之在自习以前必须改好。”
完形填空，他一共就对了三空。
说完，班主任跟他说了下一位“倒霉蛋”的名字，放容兰离开了。
白苑看着容兰的背影，他刻意在办公室里多待了十分钟，找了半天蹩脚的借口，直到下一位被点名的人走近，他才拿着试卷折回教室。
教室后面，王一凡见他回来，自然地贴了上来。
白苑因为想起容兰的话，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容兰，身体也开始抵触王一凡的靠近，却不想一下惹恼了后者。
在王一凡薅着他头发，准备带出教室的时候，容兰站了出来，握住王一凡的手腕，笑得不怎么和善：“能放开他吗？他约好要给我讲题了。”
“不信你问。”
发现王一凡投来的询问眼神，白苑回过神来不住地点头。
教室里人不多，王一凡的那群“小弟”此刻也都不在，他不好与容兰正面冲突，于是松开手忿忿而去。
“你们吵架，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吗？”
容兰把白苑的衣服理好，没有再多余的动作，而是有些抱歉地望着他，失落道：“如果我让你感到困扰了，我很抱歉。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