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总是多雨的 ,绵绵细雨如丝 ,经期时间像弄照间一片朦胧里。
红衣素伞走在青石街巷,步履轻缓,闲庭信步 。
一直走到小巷深处 ,那人才停下,缓缓回过身来。
身后悄无声息的落下六个黑衣人,在这濛濛雨雾也掩不住每人手里的寒光乍现。
“殷流枫,你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为首的那人一开口,明显是带有浓重域外口音的大肃官话。
红衣人显然对他否则后面的话更感兴趣一点,他冷笑一声,轻蔑道:“否则什么?从西域一路追我到江南,你们域外十三宗一共派了多少条只会乱吠的狗,也没从本座手上拿回你们要的东西,看来这域外十三宗也不过如此。就这样一群不止天高地厚的乌合之众也敢妄想大肃?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配不配!”
就这群废物,要不是一路太无聊拿他们玩儿玩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一番话出口显然把六人都气的不轻:“你找死!”
为首的一声令下,六个人齐齐攻向红衣人。
殷流枫轻勾了勾唇,任由那任由凛冽寒光逼至眼前也不躲不闪。千钧一发之际 ,他抬起修长清瘦的手,指尖轻描淡写的夹住一人距离心口不过毫厘的刀尖。
“咔嚓”几声金属碎裂声响起,然后就见他指尖夹着的那把刀已经碎裂成段,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
白皙的手猝不及防的印在那人左心位置,下一秒人已经经脉尽断倒飞出去 ,重重的滚落在地上 ,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的一路地。
其余的五个人都被这一下分了神,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
殷流枫内力汲起地上碎掉的刀片,一挥,剩下的几人都只觉得脖颈划过一丝冰凉 ,然后后知后觉的漫上一股刺痛,大片滚烫的热流染湿了前襟。
直到重重的倒在地上 ,几人脸上的表情也还是死不瞑目的茫然。
殷流枫冷眼睨了这满地狼藉一眼,他抬脚走了出去。
他一身鲜红如血的长袍,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从这满地残血的逶迤而来,毫似一个完全没有人情的冷血动物一样。
公子非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 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立刻单膝下跪请罪道:“属下来迟了请教主责罚。”
殷流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公子非的头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垂的越发低了。教主的性子阴晴不定,今天这样的事还要教主亲自出手 ,明显会让教主不高兴的。
这样想着,公子非越发的小心谨慎,就恨不得把呼吸也屏住了才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教主只是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 ,丢下一句 :“处理干净了 ”就离开了。
公子非听到教主这轻描淡写的一句都算不上是惩罚的话,愣了愣 :就这样 ?
随后他就在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样不好 ?你找抽呢嘛吧?
想到这里,公子非站起身来,指挥带过来的手下将这些人都给处理了。
“是。”
一个手下应命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 ,家里面的白色粉末抖倒在几人身上。不过几息的功夫,几人的尸体就已经被腐化了个一干二净 。
只留下地上的血色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彰显着刚刚在此发生的残忍一幕 。
琼秋山,重重楼宇,宫殿巍巍。
正是拜月教所在 。
关河索穿过院子,在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明主。”
“进来 ”其声似流水击石,清明玩扬,又似清泉入心 ,水润深沁。
关河索得了准许推门入内。这是一间书房 ,布置的十分清雅素净,但是但凡识物的人进了这个书房都会惊叹不已 ,这书房最看着素净,摆件装饰无一不是各种精品,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然而关河索没有心思去打量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他是来找拜月教的另一位掌教——明主沈轻寒的。
黑木酸枝雕花书案后,一个面如冠玉,身穿白衣的男子正手执着笔处理事务 ,其气质淡雅如修竹,长身如玉树,何为公子出尘,宛若谪仙莫不如是了。
“出什么事了?”沈轻寒抬眸看了一眼来人后又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关河索躬身道:“启禀明主,暗主回来了,这时已经在秋风阁了,刚刚派了人过来说让您过去一趟 。”
沈轻寒没有料到是为这事,早晨不是公子非才出去吗?这就回来了?
沈轻寒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于是问了一句:“可有受伤了?”他没有说明是谁 ,不过关河索知道他问的是殷流枫。
摇摇头:“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是暗主的对手,并没有受伤 。不过暗主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您说,而且…… ”
关河索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他看了眼沈轻寒。
“而且心情不大好?”沈轻寒看了他一眼,替他说了下去。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