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偷白还未来得及同她应声,便叫魏酃拉着胳膊擦着人群直走而去,不管不顾的也装作听不见谢偷白喊他停下,似乎是有气。
直到他二人走到人少的地方了,谢偷白也不再唤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大步流星——
“是我小看谢大人你了。”
他每回心生嫉妒,都会夹杂着火气叫他谢大人,谢偷白摸清楚了他这习惯,也不依着他,
“怎么,先前不是还放话说,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踩在你魏将军的头上叫我迎娶进门吗,方才那梁家小姐问话之时,您怎么就一声不吭了?”
魏酃说不过他便只好吻他,撬开他的牙关,往他温软里头拿捏叫他臣服。
所幸他二人停的这处没有什么人经过,他二人吻了好片刻才分开。
谢偷白喘着气,笑道:“你这是没法儿跟人家出气,所以便找我的错了?”
魏酃将他搂进怀里抱着,埋在他颈窝像是在撒软:“你不是说,你丢不起这个人,我除了能在你这里找不痛快,还能讨伐谁?”
谢偷白推开他的肩膀,单手挑起魏酃下巴,往他唇上亲了一下道:“那你大可以在我扶她那把之时,便二话不说地拽着我到这儿来,压着我狠狠亲我一顿、叫我说不出你的不对。”
魏酃耳尖绯红,叫他三言两语撩拨的心下都软成了一滩春水,沉声道:“你当真是这般想的?”
谢偷白放下手,负手而立,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道:“胡编乱造的,假的,专门骗你的。”
魏酃不知是该恼他还是该说自己痴傻,明明都知道这个人是这么个欠打的性子了,他居然还抱着几分期许去问他。
“日后,我会这般照你今日所说的这般做的。”魏酃道。
谢偷白笑:“那可不一定,来日,或许人家姑娘问的不是我而是你了。”
魏酃笑了笑,道:“那届时你拽拽我袖子,我便拉着你走,走到没人的地方,便狠狠亲你,亲到你头脑发昏吃不起来醋,行不行?”
谢偷白笑:“见不得光的醋,有什么好吃的。”话落,他转身而走,面上的笑意落去留了一个单薄的背影给魏酃。
没走几步,又叫身上跟上来的魏酃拽住手,修长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同他十指相扣着。
“只你觉得见不得光罢了。”
谢偷白摇了摇头:“不止我,还有这世道,思渊,你当真不明白?”
魏酃道:“这世道都是我魏酃守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论应不应该。”
谢偷白笑:“是,大将军威武不屈,当世无双。”
魏酃也笑:“少拍马屁。”
谢偷白敛了敛眉目,又道:“对了,你那副将徐子明应当是叫人拿捏住了软处,所以才甘心背叛塞北的。”
魏酃凝眉:“他家中尚有妻儿老小,那些都是他的软处。”
谢偷白:“那便是了,不过早在前些日子我便派人去盯着,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现在仍旧以为,他的一家老小是他背叛塞北忠的新主一直护着的。”
魏酃皱眉:“朝廷给塞北的失望太大,十年如一日的把将卒当作边塞的盾,他们自己则躲在盾里吃喝享乐,这样无论换了谁心下都会动摇的,更何况子明还是个有家的人,他应当是...将其当作救命稻草拽着了罢。”
谢偷白侧首看他:“那你呢,思渊?”
魏酃道:“我娘亲早逝,家中还有我父亲,我弃他而去十数载,早离了心。”
谢偷白抿了抿唇:“是吗?”
魏酃:“或许吧。”
谢偷白未曾再多问,又道:“徐子明一日不认罪,陆文庸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塞北的事,我也无权插手,顶多能帮你拖几日。”
魏酃点了点下巴:“连你也猜不到这背后布局的人是谁么?”
谢偷白摇了摇头:“谁都有嫌疑,谁又都有开脱的理由,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到底还是吃着亏的。”
魏酃道:“他之所以能够费尽心思下这么一盘棋,定然也是抱着叫我必栽一个跟头决心,倘若没能如他的愿,我怕他还会有其他的打算。”
谢偷白无谓道:“那便见招拆招,直到揪住他的尾巴为止。”
魏酃:“暂且不说洵州一事近日杳杳无信,司粮库涉及事务的桩桩件件都还在查处之中,你年关是要齐整地同言大夫回塞北的,莫要在我塞北这件事情上多加掺合了。”
他是怕,再掺合下去,他二人谁都不能再独善其身。
谢偷白道:“说好的互惠互利共谋安稳呢?”
魏酃顿了顿,道:“你不是都知晓我是骗你的。”
谢偷白:“那你怎么不干脆将我一直骗到底?”
魏酃笑:“叫你自己埋在心下胡乱猜测一通岂不是更有意思。”
谢偷白睨了他一眼,道:“将军倒是学坏了。”
魏酃抠了抠他的手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