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跨年夜,翠梧街却显得有几分冷清。www.moweiwenxuan.cc
大部分人都围在京北市中心,热闹欢庆着新一年的到来。
两个人一路手牵着手,踩着寥落的雪,回到了清风园。
吃完饭后,他们本来打算窝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片子都挑好了,傅斯灼却看向她,忽而问:“一起去市中心跨年吗?”
“你对人山人海的跨年有兴趣吗?”沈珠楹有几分惊讶。
傅斯灼不置可否,挑眉问:“去吗?傅太太。”
“那走吧!”沈珠楹终于憋不住了,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下去。
她一向喜欢热闹。
傅斯灼看着她,低声笑了。
去市中心的路上果然又堵车了,这在京北市是常态。
周边车内一片骂声,鸣笛声不断。
沈珠楹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悠闲地吃着水果,偶尔给傅斯灼投喂一颗。
傅斯灼也不急,淡定地开着车,像只蜗牛一样,慢慢往前挪。
大概开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市中心,但是找停车位又花了半个小时。
等真正来到跨年广场的时候,指针已经快指向十二点了。
京北市原先的跨年夜,每年都会放烟花,这几年因为城市里的烟花管控严重,已经禁放好几年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北市的市民们开始自发地聚集在中心广场,放氦气球跨年。
傅斯灼买了两个气球,递了一个给她。
市中心的大屏上开始倒计时,全场也开始跟着倒计时。
倒计时归到一的时候,成千上万的气球被放飞,在夜空中肆意飘扬。
沈珠楹仰着头看,也把自己手上的气球放飞了。
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坐在她爸爸的肩膀上,成功把自己喜欢的小猪佩奇气球放飞出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雀跃与兴奋。
沈珠楹偏头看了两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气球替代了烟花。
而她童年里的那些美好而又绚烂的烟花,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傅斯灼牵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随即侧头,一脸专注地将手里的粉色气球系到了她手上。
“你的气球怎么没放飞?系到我手上干嘛?”她偏头,眼底有几分疑惑,“拿我当小朋友啊?”
“是啊,沈珠楹小朋友。”他重新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怕你走丢,也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才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比如?”傅斯灼问她。
“比如——”沈珠楹眨了下眼睛,忽地笑了,“对我好的才能叫亲人。”
“聪明。”傅斯灼轻碰她的鼻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进她心底,语调又轻又缓,“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沈珠楹仰头与他对视,一双眼睛坦荡又笃定。
她说:“你爱我,傅斯灼。”
——“你现在,想亲我。”
傅斯灼笑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喧嚣沸腾的人海中跟她接吻,肯定道:“我爱你,沈珠楹。”
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在新的一年,平安顺遂,万事无虞。
当晚,两人回到清风园时,已经快半夜两点了。
而说好要戒男色的沈珠楹,又双叒叕破戒了。
今夜没有烟花,但是沈珠楹感觉在自己的脑海里,烟花一簇一簇地绽放。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感受着他炙热的温度,像太阳,再然后她对上了他的眼睛。
又像月亮。
这双眼睛里藏了太多没完成的少年意气,偏生又只能压抑着,缓慢流淌着,越过一座座高山,是一条永远向前的河流。
于是她当时脑子里的烟花又炸开,最后只剩下一句话——去他爹的戒男色。
——
第二天,两人一块儿睡到了下午才醒。
“傅司长,你怎么不去跑步锻炼了。”沈珠楹慢悠悠醒来的时候,望着窗外正午的阳光,笑着又滚进他怀里,故意杵他。
傅斯灼埋在她肩头笑,说:“你觉得呢?昨晚运动量还不够大?”
“不过——”他看向她,语调意味不明,“是谁说要戒男色来着?”
昨天的套都是临时叫外卖送过来的。
沈珠楹无辜眨眼:“不是……已经过完一年了。”
“是。”傅斯灼拉着她,卷进被子里,语气带了几分沙哑,“新的一年开始了,老婆。”
很庆幸今年,我们能在一起迎接新年。
——
今天难得两个人都有空,吃过午饭后,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