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一双眼睛慢慢睁圆了。m.yaxuanshuwu.com
她这……掉马也掉得太快了。
毫无征兆啊。
“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这并不难猜,沈珠楹,除了你,没人会说这么有趣的话。”他语气有几分不可思议,“原来我们高中时期就有过交集。”
语气多了几分愉悦,他又问,“你一直知道这件事?怎么不跟我说?”
“我又不瞎。”沈珠楹撇嘴,“而且你长那么一张脸,想忘记也难啊。”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冷不丁的,傅斯灼又问,“那我这张脸,跟你那个A同学相比,哪个更让你难忘?”
“什么A同学?”沈珠楹闭上眼睛开始装死,“我不知道什么A同学。”
察觉到少女语气中的逃避意味,他低嗤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爽与威胁。
“沈珠楹,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公。”
沈珠楹面无表情地回:“哦。”
傅斯灼踩动油门,被气得要死。
沈珠楹也被气得要死。
笨、笨、笨。
大笨蛋傅斯灼!!!
回到清风园,两个人难得都没有跟彼此说话,莫名其妙地开始较劲。
沈珠楹直接跑去了恒温花房。
花房内,各式各样名贵稀有的鲜花,在沈珠楹的精心照料下竞相绽放,其中傅斯灼上回去南非出差带回来的帝王花花瓣最大,尤为雍容华贵。
还有他上回带回来的种子,被沈珠楹种在了一个小小的花盆里面,如今已经发芽了,绿色的,弱小的,必须加倍小心呵护。
她仍然不知道这颗种子撒下去,最后会开什么样的花,又会结出什么果。
但也因此,她抱有十二分的期待。
就像她跟傅斯灼的婚姻,如今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二十天。
还是非常脆弱,正在磨合的幼年期。
而沈珠楹已经意识到她刚刚为什么会生气了。
因为随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慢慢开始感到不平衡。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那就是——
她悄悄珍藏在心底,自己一个人回味了千百遍,宛如昨天刚刚发生的那些回忆,对于傅斯灼而言,不过是秋天的一片落叶,或者是冬天的一片雪花。
那样轻飘飘地落下。
仅此而已。
她必须要承认这样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
但傅斯灼对她越来越好了,以至于,她很难不去埋怨。
埋怨他为什么记不住,为什么那样一无所知,为什么在他的回忆里,没有一丝一毫她的影子。
可这是不对的。
她不应该把这个沉重的包袱,背到傅斯灼身上。
沈珠楹半蹲着,轻轻点了一下那株绿色的幼苗。
绿苗轻颤着摆动。
“快快长大吧。”她说。
长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沈珠楹走到客厅时,李姨正好端了两碗雪莲燕窝羹出来。
“太太,这两天气温降得厉害,喝碗雪莲燕窝羹暖暖胃吧。”李姨将其中一碗端给她。
“谢谢李姨。”沈珠楹看了一眼她盘子里剩下的另一碗,“这碗给傅斯灼吗?”
“是。”李姨笑着,“要不麻烦太太给先生送去书房?我正好去收拾一下厨房。”
“好。”沈珠楹慢慢喝着手里的这碗,“您放下吧。”
喝完自己这碗后,沈珠楹端着盘子,慢吞吞地走到了书房门口。
“咚,咚,咚。”
过了几秒。
“请进。”男人的声音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沈珠楹推开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傅斯灼的书房。
跟他的卧室风格很相似,整间书房都是单调严肃的黑色,窗帘关的很严实,连灯都是冰冷的白炽色。
只有书桌上摆了一束热烈的石榴花,她刚刚送给他的——是这间书房里唯一的色彩。
傅斯灼穿着家居服,背对着她,背影宽阔硬朗,指尖修长,一排排地掠过最上方的陈旧书籍。
“李姨做的雪莲燕窝羹,趁热喝。”沈珠楹把盘子放在他的书桌上。
“好。”傅斯灼声调懒散,没什么情绪,“替我谢谢李姨。”
“哦。”沈珠楹鼓了鼓腮,悄悄抬起上目线看他,“你不谢谢我吗?”
“谢你什么?”他笑。
“是我把这碗雪莲燕窝羹拿过来的啊。”
“好。”他还在找书,也没转过身看她,敷衍道,“那也谢谢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