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是不要冒险为妙。”
朱予焕只是一笑，道：“我自然是不会冒这个险的，瓦剌给我来信，光是一来一回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哪有先贿赂我的道理。”
韩桂兰闻言不由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道：“殿下的意思是，他会先贿赂边境守将？”
“守将倒不至于，王骥严整军纪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他们的忘性没这么大，冒着牵连亲族的风险做这种事情。”朱予焕摸了摸下巴，道：“换做是我，最佳人选当然是镇守太监，这些人本就是无根浮萍，重利轻义的人不在少数，先前陛下可是给喜宁赐下耕田，这可是前人没有的荣宠，其他人看了哪有不眼热的道理？只怕都暗地里谋划着给自己弄些殷实的家底呢。”
“镇守太监？”韩桂兰有些讶异，道：“瓦剌人连这些都知道？”
朱予焕扬了扬手中的信，道：“他们连我这个顺德长公主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和先帝都信重宦官？不仅我们大明的人打探瓦剌的情报，瓦剌也一样打听大明的事情，即便情报不够及时，也不会落下太多。”
韩桂兰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这倒是……”
朱予焕又将那封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这才将信纸放到烛台之上，看着火光将信纸吞没。
韩桂兰见状接着说道：“近来有女官同我说起过，张老娘娘近来染了风寒，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朱予焕轻叹一声，道：“嘉兴姑母大病一场，奶奶也跟着提心吊胆，身体不好也是难免的。”
她心里默默念叨着徐望之先前所说的话，无非是太医们看轻徐望之，不愿意听取她的建议，坚持自己的论调，如此一来，医者反而成了害命之人。
朱予焕虽然拿不准徐望之的心思，但从实际效果来看，本应该能够沉得住气的徐望之和太医院起了争执，反而有利于太医院固执己见，间接“帮助”了朱予焕。尤其是在联想起在嘉兴公主府的那日，徐望之对自己说的话，朱予焕便更加确定，徐望之和太医院吵架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两人相伴相识多年，朱予焕对她的脾性再了解不过，这份信赖还是有的。
至于张太皇太后，朱予焕只依稀记得她是在朱祁镇册立皇后之后才去世的，以朱祁镇目前的年纪看来似乎还早着呢。
但到底一切眼见为实，朱予焕当然更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张太皇太后大概是等不到朱祁镇成家立业的那一日了。
如此一来，朱予焕也不能再拖拉下去，更应该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