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地板上磕。
孙庚轻蔑一笑,竟被李常佑说了个准,打蛇打七寸,他捏不住苏晚辞,就捏萧文钦,捏不住萧文钦,萧家还有那么多蚂蚁可以给他捏,一环套一环,总能拿捏住他们。
北阳公主耐心已然用尽了,“你们回去准备着,择好吉日,本宫派人去提亲。”
萧文钦直起腰背,抱拳道:“既如此,小人回去之后,就禀明家中长辈,替堂妹准备嫁妆。”
夏秋霜赫然傻了眼,眼泪瞬间淌了下来,跪在地上向萧文钦爬去,紧攥住他的肩膀,“文钦,你糊涂了,她是你堂妹啊!”
萧文钦岿然不动,冷冽的眼神直视北阳公主的眼眸。
北阳公主柳眉入鬓,俨然是动了气,“你不识抬举!别以为本宫拿你们没办法,明日我便入宫面圣,请陛下赐婚!我看你萧文钦是多大的胆子,敢抗旨不嫁!”
孙庚在旁窃喜。
北阳公主最不喜旁人忤逆他,萧文钦越是要反抗,她便越是要给他难堪。
耳边尽是夏秋霜嚎啕大哭声,苏晚辞垂着脑袋故作可怜,听见她撼天动地般的哭嚎声,怎么也演不下去,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岭南侯和北远侯在前朝拳脚相加,这个节骨眼上,北阳公主在后院要动萧鸣的小金库,生怕没有人给岭南侯拖后腿,上赶着给人递刀子。
苏晚辞正琢磨着如何再浇把油,岭南侯领着人急匆匆过来了。
“闹什么!”岭南侯大喝一声,把夏秋霜的哭声喝了回去。
北阳公主面色不愉:“我为庚儿纳个妾,这等小事,你来做什么?”
岭南侯见跪了一地,恨得是牙根痒痒,“让他们先回去!”
夏秋霜攥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仰头望向岭南侯,却见她皱起眉,伸长了脖子,盯着岭南侯一眼不眨。
北阳公主冷声道:“滚滚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苏晚辞佯作委屈,用力挤出两滴眼泪来,与萧文钦一道搀扶着起身。
萧文钦歪头看着他,懵了半晌,嘴角一勾就想笑,被苏晚辞狠狠踩了一脚,他吃痛闷哼了一声,岭南侯突然转回头来,冷漠的眼神自他脸上扫过,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上,瞳孔微微发颤,瞬间屏住了呼吸。
萧文钦作揖道:“侯爷,公主殿下,小人告辞。”
岭南侯望着他腰间玉佩,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夏秋霜犹然跪在地上,双脚发麻爬不起来,萧玥儿扶起她,托着她的后背往外走。
待出了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岭南侯与北阳公主吵得不可开交,夏秋霜立在廊子上突然又不肯走,眼神定定看着门口。
公主府里的嬷嬷恼怒 催促:“看什么看!赶紧走!”
夏秋霜心有余悸,离开公主府后,非要与萧文钦坐同一辆马车,萧文钦推却不开,只好容她挤进来,长辈在旁,如此就不好与苏晚辞太过亲热了。
苏晚辞抱着个蜜饯罐子,捻着杏脯吃,萧文钦在旁给他剥橘子,去了皮,掰成一囊囊喂进他嘴里。
夏秋霜看得眉毛都拧飞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吃!”
萧文钦往自己嘴里塞了囊橘子,哭笑不得道:“公主骄矜,发发脾气罢了,这天子脚下,难不成还真强打强卖?”
夏秋霜狐疑道:“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北阳公主办茶宴,请的都是皇亲国戚,这种场合都羞于让我们出现,若真为了一个妾室,还是商贾出身,闹到御前去,”萧文钦摇摇头,“她丢不起这个人,马夫的事情就更可笑了,饶她是陛下的亲妹妹,若她敢为马夫请婚,陛下转头能将她削了皇室宗籍。”
夏秋霜稍许放心了一点。
苏晚辞把瓷罐放下,啜了下手指头,说道:“我觉得叔母说的有道理。”
夏秋霜心又提了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苏晚辞微微蹙着眉,忧心委屈地说道,“叔母,我担心北阳公主赌气,非要抢走文钦。”
“那、那怎么办呐?”夏秋霜讷讷道。
苏晚辞长长叹了一声,“如此,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萧文钦弯起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待会儿还请叔母,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转告祖父。”苏晚辞道。
夏秋霜惊呼道:“这是自然的,这怎么能藏着掖着,势必要告诉所有人,大家伙一起出主意。”
苏晚辞心满意足。
夏秋霜静了静心,倚在车壁上唉声叹气,过了须臾,忽然又问:“方才那位男子叫什么名字,我瞧着有些眼熟。”
萧文钦好笑道:“怎么,岭南侯,叔母你也认识?”
“岭南侯?”
萧文钦颔首:“他叫孙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