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茶宴在下午,苏晚辞清晨与萧文钦一道去城南,去找那位名叫陆兆友的管事。m.luhaibing.com
萧文钦将那枚铜钱玉佩也带上了,与苏晚辞送他的荷包,一并戴在腰间。
苏晚辞如常去找他,见他穿一身贵重至极的黑色华服,镂花嵌宝金冠束发,腰间除了荷包与铜钱玉佩,另佩戴了一块水色极好的和田玉佩。
端看那架势,好似要与谁打擂台。
苏晚辞看破不说破,虽是过于隆重了些,倒也好看,装点打扮之后,人也显得精神。
马车去了城南那间铺子,两人暂时未下车,让典墨先去寻人。
苏晚辞稍稍撩开车帘,从缝隙里往外看,见典墨进铺子走了一圈,极快就出来了,箭步登上马车,掀开帘子,禀道:“这店转出去了,说是那陆兆友的儿子沾染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债,陆兆友将店铺卖了,替他还债。”
萧文钦问道:“如今人在何处?可打听到了?”
“后来听说,那陆兆友经人介绍,去了安亲王府办差,如今是否还在,便不得而知了。”典墨道。
苏晚辞道:“安亲王府就在附近,顺道过去问问吧。”
典墨应是,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动身。
马车到了安亲王府,门口有侍卫巡逻,典墨刚从辕座上跳下,就有侍卫将目光投向他。
典墨说明来意,并递出了苏晚辞的名帖。
萧文钦在车里等得焦心,脸色不显,指尖却不由自主敲打着膝头,苏晚辞往他手里塞了个橘子,他顺手剥了,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尝尝酸甜再递给苏晚辞。
一刻后,典墨回到马车里,掀了帘子道:“苏大人,沈大人有请。”
“沈大人?”苏晚辞看向萧文钦。
典墨道:“沈大人吩咐,让您与家眷一并进去,备了茶,让您歇歇脚。”
苏晚辞笑道:“那就去吧。”
典墨把帘子挂起来。
萧文钦问道:“你与沈容有交情吗?”
苏晚辞摇首,沉吟道:“许是钱永科的事情,见了再说吧。”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跟着侍卫从角门进去,安亲王府论占地,非皇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却修缮得无比精美,从檐头屋瓦到石阶小路,从廊庑壁画到花草盆栽,无一不是尽善尽美。
沈容这驸马爷非是赘婿,却胜似赘婿,从前分家时净身出户,虽官拜从一品,掌管国库,却并未置宅子,长居安亲王府中。
苏晚辞在宫里见过他许多次,皆是温润持礼的模样。
朝堂之上对沈容的评价可谓是毁誉参半,有人骂他佞臣,谄言媚上,借安亲王之势,一路青云直上,从尚书院七品书吏,至林户院从一品院史,用了仅不到两年时间。亦有人夸他玉树芝兰,为官十载,礼贤下士,虚怀若谷,颇有其祖父沈老相爷之风。
小茶厅里摆了茶,沈容拂着袖子正用香夹拨弄云母片,见二人进门,起身相迎。
苏晚辞恭敬作揖:“见过沈大人。”
萧文钦随之抱拳,不着痕迹环顾四周。
沈容素日里穿官服,苏晚辞难得在宫外见他,穿一袭月白色长袍,嘴角勾着柔和的笑容,俊美的五官越发显得人畜无害。
“二位过来坐吧,你们要找的人,我已经派人去问。”沈容请二人在方桌前坐下,含笑道,“不知苏大人与萧公子喜饮什么茶,便随意叫人沏了一壶云雾茶来。”
苏晚辞爽快坐下,“我素日里都是有什么喝什么,沈大人客气了。”他不动声色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后,见桌子上有糕点,眼神直直看向沈容。
沈容摊手:“请用。”
苏晚辞忙把碟子拉过来,推到萧文钦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文钦,你素日里最爱吃糕点,你早起没吃什么东西,吃几块垫垫肚子。”
萧文钦勉强勾起一抹笑,捻起一块柿子形状的糕点,一口咬下去,里面却是红豆馅儿,陈皮的酸味中和了甜味,口感软糯,亦不会过于甜腻。
苏晚辞笑眯眯看着他,眼底满是疼爱。
沈容端起茶抿了一口,轻笑道:“听闻苏大人过几日要成亲了,恭喜恭喜。”
“正是。”苏晚辞迫不及待道,“我与文钦自小相识,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从前他不肯嫁我为妻,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才求得他嫁我。”
沈容笑吟吟听他说。
苏晚辞像话痨似的,得意地炫耀:“就是去年在米花县,赶巧碰上端王一行人,好一场兵荒马乱,当日我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千钧一发之际拿下端王!终于让文钦见识到了我的英姿。”
萧文钦红豆呛进了喉管里,他忍住咳嗽,喝了口茶压下。
沈容笑开了道:“苏大人的事迹,朝堂上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