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完全两个模样,惊疑不定道:“你是我家晚辞吗?这些东西哪来的?”
苏晚辞眨了一下眼睛,不敢太大声,含糊其辞地说:“萧.......的!”
“什么?”
“文、文钦送的......”
江郁白大怒:“全部给我扔出去!”
苏姜海愣了半晌,大发雷霆道:“对!全部扔出去!”他一转头,冲身后的侍从道,“你找几个人,再给捡回来,送去我房里。”
“舅舅,你这是干嘛呢。”苏晚辞垂下眼去,神情低落道,“文钦已经改好了,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江郁白冷着脸道:“当年他弃你不顾,四年都不曾来找你,你一句乱发脾气,这些事情就揭过了?”
萧文钦有苦衷,可苏晚辞却不能告诉他们,萧鸣意图谋反,这是何等抄家灭族的大罪,彼时萧文钦方十八岁,又要确保苏晚辞不受牵连,又要阻止萧鸣谋反,或许他确有不妥之处,可平心而论,换作任何一个人,未必能承受住这份压力与恐惧。
苏晚辞把头靠在江郁白怀里,闷闷地挤眼泪,挤了半天挤不出来,于是不敢抬头,死拽着江郁白的身体不松开,脚尖一别,踹了一下赵权的脚踝。
赵权沉吟道:“我也觉得应该扔出去。”
江郁白赞同颔首。
“但只能扔一半儿,有一半是送我的!”赵权撩起袖子,“我先挑一半儿,剩下拿去扔。”
江郁白彻底气坏了,用力掰开苏晚辞,甩了人往回走。
赵权撇下手里的东西,拔腿追了上去。
苏晚辞留几样要去送礼,其他吩咐管家收进库房。
*
“你听错了没有!”朱道柳大惊失色。
“表舅,我恰好就站在那假山后头,绝不会听错的。”田冀胜道,“老头子前脚刚把王武那三人扭送去衙门,后脚就吩咐钱管事去皇城里修宅子,说是年后就搬家,以后要去皇城里养老,钱管事几个还打趣,要给表哥备嫁妆。”
朱道柳脚步虚软,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喃喃自语道:“老爷子怎会这般舍得,让文钦去当人赤子!不!一定是假的!”
殷季月问道:“胜儿,你确定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田冀胜苦着脸道:“我往日里鲜往那处去,谁能知道我在假 山后头?”
田婉儿不在屋子里,田冀胜说话无顾忌,冷哼道:“姐姐没能耐,如今好了,萧家偌大的家业都要变成嫁妆,送进苏家去了!”
他瞥一眼灵魂出窍般的朱道柳,火上浇油般说:“萧绰那二老爷好歹还得了个宅子,表舅你只得了几个田庄几间铺子,零零总总不过十万两的东西,还不如苏姜海分家时得的多。”
殷季月打他的手背,示意他少说几句。
田冀胜不服气,直挺挺跪下,眼泪汪汪喊:“爹!”
这一句爹把朱道柳喊回了神。
田冀胜哭喊道:“我才是您儿子,待他日萧老爷子去了,无人管着咱们,我还得认祖归宗,为朱家添续香火,儿子吃点苦没什么,可一想到爹这些年委曲求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萧家实在欺人太甚!”
殷季月按住田冀胜的肩膀,垂眸道:“表哥,说来道去,还是这老爷子太强势,若是没了他,文钦的婚事便由你做主,是娶是嫁,娶谁嫁谁,都由你说了算。”
朱道柳沉思后道:“他这几年身体不大好,估摸着也没多少日子了。”
殷季月叹气道:“话虽如此,只怕他去了皇城养老,咱们在白鸽城坐吃山空,这日子也就到头了。”
田冀胜小声道:“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朱道柳睨他一眼,用拳头敲打着眉心,全然无计可施。
*
是夜,苏晚辞坐在床上叠衣裳,苏姜海敲门进来,瞟见几件黑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苏晚辞抬头,见他怀里抱着几匹布,连忙招呼他过来坐下。
苏姜海把布递给他,揭了裹布,露出真容来,娇艳俏丽的玫粉色,嵌入珍珠白的细纱,艳而不俗,在光线下似水波灵动,还有一匹鹅黄色的棉丝锦缎,棉多丝少,冬日里瞧着温暖,最适合给年幼的孩童制衣,另外两匹布,一匹青色一匹紫色,颜色深沉却不阴暗,反显持重,是男女皆可用的布料。
苏晚辞摩挲着他织的布,感慨道:“爹,你有这手艺,不好好钻研,整日胡闹什么。”
“你这傻孩子,我能享福,为何要吃苦?”苏姜海道,“青色的你留着自己制衣裳,其他的拿去孝敬,你如今当了官,年节里少不得走动,我还织了一匹绛绯色的布,过几日就好。”
苏晚辞把布裹起来。
“萧文钦那孙子什么时候来提亲?”苏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