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揉揉蹲麻的腿,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乔荷手里逐渐成型的木簪子,不禁惊呼起来:“姐姐!以后我们赚够了钱,我们可以开一个簪子店,我和玉竹给你打下手!”
乔荷嘴角笑得灿烂,眼底掩饰下一抹悲伤,轻轻揉了揉乔菀的头:“好,都听妹妹的。”
玉竹也蹭过来:“我也要做乔荷姐姐的妹妹,让姐姐给我做簪子。”
乔菀和乔荷见玉竹一副不要脸的傲娇模样,嘴角弯了弯,不约而同道:“就你嘴贫!”
三人闹作一团,乔荷手中的簪子也刻的差不多了,拍了拍快睡着的乔菀肩头:“来,姐姐给你戴上!”
乔菀整个人笼罩在乔荷的馨香里,软软地笑了笑,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又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这是姐姐这么多年,再一次给我做的,第一把桃花簪,我要把它好好收起来!”
“好!”乔荷摸摸乔菀鼻子,又看了一眼早就靠在树边睡着的玉竹,不禁掩了唇。
“姐姐。”乔菀抬头看着乔荷,言辞恳切,“从今往后,忘记在魏府的一切吧,我们重新生活。”
乔荷身后的伤痕疼痛感袭来,一遍遍提醒着她,她永远都不可能单纯的活着了,乔菀眸子炽热,却让她违心的答应了下来:“好,姐姐答应你。”
“好!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乔菀抱着乔荷又蹭了蹭,尽显女儿家的娇憨。
东方掀起鱼肚白,二人又聊了好些体己话,玉竹身上盖了 厚实的披风,倒也睡得极香。
赫连时悄悄走到窗边,瞧着树下三个一黄一紫一青的身影,嘴角微勾,将军府也是温馨起来了,他第一次觉得,将军府里似乎有了家的感觉。
昨夜他早就醒了,无聊时便看着树下嬉戏的三个身影,目光紧紧跟着那一抹明黄,他从不知,一向温柔恭顺的乔菀还有这样灵动的一面。
起夜后他又睡着了,这一次睡得很安心,因为耳边都是三个姐妹的声音,尤其是乔菀的,似乎他只要知道乔菀在身边,自己便安心得很。
倒真是奇了怪了。看来今后得对这三人好些,留了乔菀,自己才能睡得好。
至于她们三人昨夜祈祷的未来,他一一给了便是,堂堂护国大将军,银两和铺子多的数不清。
只是乔荷,这个人终究在他心里打了大大的疑虑。
“白夜,汇报一下昨日乔荷去哪了。”赫连时眸子陡然冷下来。
“将军,昨日乔荷去了魏晗名下的一处庄子,半夜才回府,依属下所见,她背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暗处里,白夜悄然出现,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赫连时身旁。
“他们二人之前是什么关系?”
白夜顿了顿,找了些措辞才开口道:“乔荷似乎是魏晗的姘头?或者说是养的一个女子罢了,乔荷很小的时候便被魏府收留了,留在魏晗身边很久了。”
赫连时手指摩挲着,良久他眼底带了些笑意:“本将军知道了,退下吧。”
若是乔荷能为他所用,那魏晗的手段,他便一一可得知。
要想疏通乔荷这层关系,还得从乔菀入手,不过,乔荷又是为了什么才对魏晗如此忠心?赫连时心中疑虑甚多。
三姐妹玩得开心,第二日居然睡到了日落,腹中有些疼的乔菀先醒了过来,揉了揉肚子,想去泡些糖水喝。
刚刚走到赫连时书房门口,便被男人叫住。
“将军何事?”乔菀不解。
“来,你的药。”赫连时指了指桌上不知被热了多少遍的汤药。
乔菀愣住,突然有些懵。
赫连时见她没反应,笑道:“怎么,自己喝不了么,还是要?”后半句他没说出口,给了乔菀幻想的余地。
乔菀猝然想到那日唇上的指痕,耳根子飞快地红起来,带着脸也浮起一块可疑的红晕。
她忙端了药要喝,却看见赫连时的手递过来一块被敲成小块的冰糖:“给,药苦,配点糖。”
汤药入口,混着冰糖的甜味儿,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那日梦中又甜又苦的味道,赫连时不仅嘴对嘴给她喂了药,还给她吃了糖。
她眸子不自觉看向赫连时的唇,那里已经结了一小块的疤痕,不知怎滴,在赫连时脸上有点好笑。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么好笑?乔姑娘莫非还想再咬本将军一次?”赫连时放下兵书,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乔菀。
一番话调戏的乔菀脸热,忙摇了摇头:“奴家才没有这么想。”
“没有这么想便好。”赫连时目光又挪回兵书上,悠悠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