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到底是谁,对着一柄剑施生情符?
另一边被乔知闲一剑打偏目的地的贺桑安拐入了一片乱葬岗。
这里竹影摇曳,斑斑驳驳的月光洒在地上,地上一片小土坡,土坡上歪七扭八插着的木牌就是一块碑。
乌鸦站在电线上嘎嘎叫,声音悠长,一激灵一激灵地歪着脑袋,黑黑的小豆眼紧紧盯着闯进来的人。
此时贺桑安还在懊悔自己刚才又抛出去一张珍惜符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离谱地记不住这些很难又很复杂多变的符名,虽然他跟自己说过很多遍也还是记不明白。
但是有一说一,这么复杂都记得住的才不是常人吧?
他虚虚地飘着,离地大约二指。乱葬岗实在太脏了,最近雨水丰富,踩在地上留下证据可不就暴露了吗。
他晃来晃去,直到蹲在一块倒下的木牌前,那木牌被灵力托正,上面字迹还新——
柳氏之墓。
短短四字,却像是有人用阴气描摹了上千遍,以致阴气入木三分。不过混在这阴气弥漫的乱葬岗倒是不显出彩。
贺桑安站起身,刚踏出一步就心感异样,定睛一看,只见身边那土坡木牌上红字黄底写着——“冯光之墓”。
贺桑安蹙眉起身,灵识探入,土下是个很破旧的棺材,棺材内充满了极端怨气和阴气,内部都是胡乱洒射的生人血液,没有一丝生气。
……
乔知闲拐入冯光居住的院中。一个女生正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地跪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白净的肩头一个大洞。
她肩旁趴着一个少年,正一大口一大口撕扯着她的血肉咀嚼。
一柄剑直直飞出,直冲少年头颅而去。
那少年猛地抬头,嘴边蹭抹着的血迹夸张地布满整张小脸。
他翻身而起,几步踏上墙头,头发结着挂在脸上却无 法掩盖他眼底的嗜血,此时睁着的那只眼睛直直地看向乔知闲藏身之处。
乔知闲掷出两剑,两剑交绕着在空中织出一道剑网,数百只闪着开刃光的剑影在中旋转蓄力。
“帝钟,召来——”铃声乍起,那少年在墙头被禁锢,捂着脑袋痛苦地翻转摔落在地,无声尖叫。
百千剑影天罗地网展开。
既然能被帝钟影响,就说明一定是鬼魂之物。
乔知闲漠然地看向那少年。无情下令,万剑齐发。
千钧一发之际,“咕嘎”一声,七八只乌鸦拍着翅膀遮挡在乔知闲面前,挡的密不透风,乌鸦不详的叫声此起彼伏,尖利的爪子无情地抓向乔知闲。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乔知闲挥剑挡开这些乌鸦,乌鸦不屈不挠扑上来。
直到乔知闲不堪其扰被逼入景观之时,眼中金光一闪而过。
包围住他的乌鸦们瞬间被一股巨力激荡震开,几只狠狠地砸到墙上,直接砸成一滩乌鸦饼,剩下的有的直接砸翻盆栽,有的砸上屋顶。
乌鸦恼人的声音完全消失,空中落下几根蓬松短小的羽毛。
乔知闲晃晃脑袋站起身,这才感受到四肢传来的乏力感。
他看一眼不成鸟样的乌鸦,脑中有着刚才全部的记忆,但是完全不知道那股力量自己是怎么使出来的。
又迅速扭头看向那鬼少年所在地,发现原地只剩下两只桃木剑深深插入土下,周围无一人影。
那女生还躺在地上,乔知闲刚想上前扶她,就见她两眼全是眼白,怪异地扭着四肢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肩膀上的大洞变成坑洼的伤口,遍布肩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能力最近出现了问题,刚才看那少年,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现在看这女生竟也觉得半人半鬼……
乔知闲跟在那女孩身后,看她一蹦而起越过围墙,蹑步进入房间躺下睡觉,随着时间推移,鬼气竟是越来越弱,直至女孩与生人无异。
坐在树上全程看着的乔知闲顿感新奇,下去贴了几张符在隐蔽的门窗边锁住鬼气遏制异动,打着哈欠回旅馆。
此时天边已露曦光,乔知闲回到旅馆的时候贺桑安正硬邦邦地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一副安详驾鹤西去的模样。
这旅馆房间不多,最近来附近村子调研的大学生又特别多,今日来这就剩一间房了。
乔知闲困得眼冒泪光,晕晕地躺下床背对着贺桑安,完全没注意一直躺在床上的贺桑安那边的被子为何也是冰凉一片。
等到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贺桑安眉睫微颤,睁开眼睛。
他动作很轻地侧过身子,不敢离乔知闲很近怕吵醒他,抬起左手,几朵奇特的花在掌心出现悬在空中。
那花花瓣粉黄柔嫩,花瓣边缘在黑暗中也散着莹润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