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上星餐厅与奢侈品店,穷奢极欲。
唯一的阳间爱好,就是在小圈子里产出点同人,不过也是为爱发电。
她的赚钱能力跟原主相比,实在是半斤八两,甚至比原身更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哥莫笑二哥。
故而,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期待原身的姨妈一家不是坏人。
要说令人疑惑的,就是原身父亲为什么没有在活着的时候为原身想些后路。
或许,也是她曾经也意气风发的父亲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薄命。
玛格丽特懊恼地抬起头颅,她再一次从玻璃里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第一印象是纤瘦,胜雪的肤色,看起来弱不禁风,五官又实在美丽,如同文艺复兴时的油画,揉色精致,黑发深瞳,古典神话中寓意高贵。
这样的外表,年龄尚小,弱不禁风的姑娘,在这年头一旦失去庇佑有多危险,但凡不痴呆都能晓得。
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只有脚边那只见方三十英寸的灰褐小皮箱。
金属搭扣满是划痕,或许曾经体面的打过油蜡,但现在已经出现斑驳裂纹。
与此同时,车轮滚滚从横亘溪流之上的桥梁飞驰而过,纳德维丁镇沿街那些稀疏的房屋出现在车窗外。
她身边那些同乘马车的人开始苏醒,揉着眼睛嘟囔天气寒冷。
坐在车厢后赶马的邮差敲击窗子,在速度缓下来后,将马车停在一口水井旁。
随后,车上的人依次走下来,沿着小镇唯一的街道四散离开。
这里的建筑物如今看起来与几百年后玛格丽特旅游时所见到的模样区别并不大。
她甚至觉得,与穿越前旅游过的那个十九世纪小镇也没什么两样,很可能就是同一个地方。
沿街都是盖灰瓦的尖顶的房屋,田园风格,莱姆石的外壁,爬满玫瑰藤蔓的篱笆,湿漉漉的水井边,谁家里的女人正在搓衣。
周遭熙熙攘攘,随处烟火气。
玛格丽特身上穿着摄政时代流行,腰线很高的棉质筒裙,极素的颜色,已经不光鲜了。
头顶戴装饰了花朵的波奈特软草编帽,空空如也的脖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只肩上堆着块纱巾。
她心态还算良好,觉得算是沉浸式角色扮演观景游览。
可这副打扮连小偷也懒得靠近,无人主动理会,于是玛格丽特拎着箱子找邮差问路。
“您好,请问安格莱旅舍在什么位置?”
老邮差正在旁边整理要送到 镇上各处的信件,闻言抬起头,不耐烦地指了指路:
“小姐,你得折返回刚刚路过的那座桥后,顺左手边数第三间屋子就是了。”
他头也不抬的继续翻动信件,忽然叫住了正打算走的玛格丽特。
“这里有些要送到安格莱旅舍的东西,既然同路,就顺道带稍去吧。”
说着,就理所当然朝玛格丽特面前递来两封崭新未开封的信。
她回头,思索了一瞬,并没有拒绝。
朝邮差指路的方向前进,一眼朝小镇北边看去,整个山峦都十分安静,山腰处斑驳的石墙内栽种着树木,隐蔽着一座庄园,有点眼熟。
晨雾还未消散,那宅邸像是歇在泛黄草地中的一只白鸽,玻璃窗瓦流光溢彩,像优美的翎羽。
忙着寻找目的地,玛格丽特再一次忽视沿路风景,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太阳完全升起,她终于到了姨妈家的住址。
位于溪流前,是一幢还算体面的两层房舍,小巧玲珑,附近有马厩和许多柴垛,门外栽种了一些花卉,有白玫瑰,盛放过后颓靡的花瓣堆积在萼片上。
溪水里,灰鸭卧在里头洗澡,溅出水花。
“笃笃……”
她放下皮箱敲门,有些紧张。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立刻朝门后大叫了一声。
她兴许就是姨妈的小女儿,埃莉。
在原身的记忆中,姨妈共有三个女儿,最大的十八岁,小的十三岁。
紧接着,门里走出来一位妇人,长相有些像原身,玛格丽特上前,低声叫了一声姨妈。
旅舍内的客人还没起床,姨妈显然早已经开始了劳作,她身上系着围裙,浑身的麦子杆味儿,苹果肌叫壁炉熏的泛红。
“好姑娘,长得可真像你妈妈,路上吃饭没有?有没有冷到?埃莉,去,泡点柠檬茶。”
名叫埃莉的姑娘在头发上缠了一圈丝带,她又是盯着玛格丽特的浑身瞧,泡了茶,又兴高采烈地帮她拎着行李,蹬着木梯子上了旅舍第二层。
玛格丽特被安排在厨房旁的长桌边坐下,塞了热茶与苹果派,姨妈一点没给她留说话的余地,问了一大堆家长里短,她父亲葬礼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