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寒假,我记得寒风凛冽,吹得村子里的老槐树呜呜作响。m.luhaibing.com我和姐姐顾月站在村口,身后是简陋的土坯房,那是我们的家。唯一好点儿的是我们家有了院墙,是我爸用省吃俭用的钱买的几车红砖围成的。听我爸说等将来有钱了还得用它们盖新房呢。我姐姐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茗茗,姐姐去广东打工了,等姐姐挣了大钱,就回来接你们去过好日子。”我的眼里闪着泪花,我有些不舍地说:“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年刚过完,我姐随着村里外出打工的队伍,踏上了前往广东的长途汽车。汽车扬起一路的尘土,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姐坐在车上,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我姐想象着自己在广东的工厂里努力工作,然后寄钱回家,让爸妈过上轻松的日子。
几个月过去了,我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封电报打破。我爸从村长手里接过电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电报上简单地写着:顾月生病,速来。我妈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颤抖着声音说:“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啊?”我在一旁焦急地问:“爸,姐怎么了?”我爸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但是肯定情况不好,我得赶紧去广东。”
我爸东拼西凑了一些钱,踏上了前往广东的路途。一路上,我爸满心担忧。我在家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姐姐不要有什么大事。当我爸终于找到我姐所在的工厂宿舍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我姐头发凌乱,眼神凶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还时不时地砸东西。我爸哭着扑上去抱住我姐说:“月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我姐却一把推开他,大声吼道:“别碰我,你们都是坏人!”
费了很大劲才把我姐接回家里。我看着我姐的状况,我都感觉有点后怕。我爸妈带着我姐四处求医。他们先去了当地的小诊所,医生看了看我姐的情况,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个病我们治不了,你们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于是,他们又去了大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诊断我姐是受什么大的刺激了,得了狂躁症。医生给我姐开了一些药,但是吃了药之后,我姐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回到农村老家后,我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经常半夜突然发狂,在家里跑来跑去,大喊大叫,把邻居们都吓得不轻。有时半夜偷偷跑出去乱跑一气。我们全家都被她快折磨死了。我爸妈四处打听治疗的方法,村里的老人说也许可以请神婆来看看。于是,他们请来了一位神婆。神婆在我姐的房间里又是烧纸,又是念咒,折腾了半天。神婆对我爸妈说:“这孩子是被恶鬼附身了,我已经把恶鬼赶走了一部分,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可是,几天过去了,我姐的病情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有一次,我姐突然拿起厨房的菜刀,对着我就冲了过去,嘴里喊着:“你也想害我,我要杀了你!”我吓得瘫倒在地上,我爸赶紧冲上去夺下菜刀,他无奈地对我妈说:“看来神婆也不管用啊,这可怎么办呢?”我妈哭着说:“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月儿这样吗?”
我姐病情持续恶化,她的力气变得很大,有时候甚至会打伤我爸妈。顾我看着痛苦的爸妈和病入膏肓的姐姐,心中十分难受。一天晚上,我对爸妈说:“爸,妈,我听说精神病院可以治姐姐的病,我们把姐姐送进去吧。”我爸叹了口气说:“可是听说精神病院很恐怖的,里面的人都被绑着,还会被打针电击。”我妈犹豫了一下说:“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经过一番挣扎,我爸最终决定把我姐送进精神病院。他联系了市里的一家精神病院,在送我姐去医院的路上,我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拼命地挣扎,嘴里喊着:“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我不去,我没病!”我在一旁流着泪说:“姐,你病了,去医院才能治好。” 我姐则神经兮兮地说:“谁又欺负你了,他们又来了!他们要抓走你。你别哭了?”我越听越渗的慌。
当我们来到精神病院的大门前,我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大门是铁制的,上面有很多锈迹,周围的围墙很高,墙上还装着铁丝网。我爸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打开了门。护士看了看我姐,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护士走进了医院,里面的走廊很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两边的病房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和哭声。我姐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惊恐地说:“茗茗,这里好可怕,我不要待在这里。”我安慰她说:“姐,别怕,医生会治好你的。”
护士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一副眼镜,眼神有些冷漠。医生看了看我姐的病历,然后对我爸妈说:“这个病需要长期治疗,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