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要在手下人面前丢尽颜面?”
有外人在场时,成亮自觉将身份,切换到黄举天的亲弟,将“阿郎”改称为“阿兄”。
他回头,故意大声道:
“我看还是回去吧。
“阿兄本想在振州,扶持一派做海商代理,平衡南海势力。
“偏偏有些人,总是这么不识抬举……”
几十个义子部曲顿时纷纷附和:
“我看林招娣就是怂。”
“是啊是啊。”
“还以为多了不起呢。”
“还是扶持符家吧。”
“我们不就是借符家船来的吗?”
上方,林招娣摇头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屑:
“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不必用这种低劣的激将法……你哥想按我家的规矩来?那便来吧。”
这时,一个新加入没几天的林家水手,小声问身旁的红胡子:
“舶主家的规矩?”
红胡子低声答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单挑,打斗分生死。”
新人水手点点头,对于刀尖舔血的他们来说,确实是常见的规矩。
“可我看那狗官好像会点功夫,舶主为什么非得答应他?若是直接开船走……”
红胡子拍了拍新人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
“放心吧,大娘子没输过。”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娘子可是杀了亲弟才当上舶主的,论本事,论心狠,整个岭南也找不到第二个。”
下方,远离郑翊的几名义子部曲,也在小声议论:
“咱义父为啥非要跟她打啊?出了事可怎么办?”
“就是说啊,还单挑,我们救都来不及救。”
“义父何必在这种地方,跟一个女匪分生死。”
“因为义父此行有两个目的:既要得到卢钧的下落,也要收服林家人心。”
“那也不能以身犯险啊,义父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
“黄成佛平时最会讲道理——要不你去劝劝义父?”
“阿弥陀佛。”
名叫黄成佛的少年微微抬眼,语气平和:
“贫僧修的是清净心,不涉纷争。义父行事自有分寸,何须多言?”
“装鸡儿呢?选校事组那日,数你黄成佛哭声最大!”
“师弟,你着相了。”
“黄成佛说的要道理,大家伙根本不必担心义父的安危。”
“为什么?”
“此次单挑,他老人家不有两张保命底牌吗?”
“你是说【那个】?”
“就是【那个】。”
“我好像从来没见义父用过【那个】,他也不准我们碰。”
“毕竟提取困难,沾了就死,义父舍不得分给我们也很正常。”
“那第二张底牌呢?”
“喏。”
几名少年顺着说话者的视线望去。
只见成亮站在距黄举天十五步外,手中提着一把角弓,箭矢已搭在弦上,随意地垂在腰侧。
“看似毫无戒备,实则抬手便射!这个距离对亮帅来说,连苍蝇都能命中,何况林招娣呢?”
少年们不禁点头认可。
这场看似危险的对决,确实很难对义父造成致命威胁。
“阿弥陀佛。”
黄成佛双手合十,缓缓睁眼道:
“尔等对鬼蜮伎俩争论不休,怎就没想过,义父能毫发无伤地赢呢?”
几个少年还想说什么,但黄举天已将长枪横放身前,昂声道:
“大娘子,何时何地开始?”
“现在!”
话音刚落,林招娣高举陌刀,竟直接从船舷上一跃而下。
那可是将近两丈的高度!
在重力势能的加持下,黄举天再如何托大,也不敢硬接,只得平地翻跃,迅速躲开。
陌刀重重砸入泥中,与地面成五十度以上夹角。
林招娣双手撑着刀柄末尾发力,一个跟斗,卸掉了高度差,稳稳落在黄举天正前方;
随即拔出陌刀,挥舞而去。
四周的义子部曲们迅速散开,为两人相斗留出空间。
船上的水手们则手持弓箭,紧盯着黄举天带来的人,防备他们破坏这场勇士之间的决斗。
但见刀光枪影交织。
黄举天与林招娣的交锋愈发激烈。
林招娣的陌刀大开大合;
黄举天的长枪则灵动迅捷,每一刺都精准狠辣。
战至酣处,林招娣猛然发力,陌刀横扫而出,刀锋直逼黄举天腰腹。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