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我从来没见她那么深爱一个人,除了你。从慕少卿嘴里说出这种话是需要勇气的,他的脸色有些灰败。
慕少卿声音艰涩难辨,楚衍还是听出来了。
俊雅的脸庞在光影间显得有些晦暗,他目光柔和的看着白素,但却对慕少卿说道:少卿,我们性情截然不同,纵使你我有些习惯很相似,但你是你,我是我。素素是个对感情很简单的人,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慕少卿身体一僵,眼睛转瞬红了。
他终于承认他败了,这就是楚衍,哪怕忌讳他和白素之前相爱过,也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他质疑白素的感情观。
楚衍能够对白素维护到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白素在说梦话,声音很低,楚衍结束通话,凑上前,湿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轻轻拂动着,一声声搅得人心里又痛又喜。
她叫他:阿衍,阿衍……叫着叫着,又愤恨起来,连名带姓的唤他楚衍。他听了,心里竟是满满的疼。
他在她身旁躺下,搂着她,俯身在她耳边轻轻作出承诺:我在,一直都在。
这条命,是他从鬼门关捡回来的。
既然活着,势必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离开瑞士之后,身体状况很差,他在江恩家里休养了好几个月,等他完全康复的时候,白素已经成为了一国总统。
她那么频繁的出现在电视和报刊上,看着标题上千篇一律的安好,盼归,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无望和绝望?
他在想,他们是否还能真的重新开始?她会不会想起白荷、秦川时,因为他的关系痛不欲生?
他今年32岁了,爱她足足历经13年之久。她手臂致残,无法生育,他始终都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
如果她是不完美的,那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填补她的不完美。
13年,他已经习惯爱着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对她,那是一种来自骨血和灵魂的渴求。
但他明白,如果他爱她,想要跟她长远的走下去,有些等待是必须的。她之所以会接任总统,是因为楚修文病了,是因为政坛混乱,激发了她心中沉潜太久的热情和她对国家的忧患意识。
他收起急躁,看着她每天紧密的行程,他知道等楚修文身体康复,等一切步入正轨,她就会离职。
横跨在他们中间的东西太多太多,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磨平。他要的是无事一身轻,再没任何遗憾的白素,是那个眉眼清冷,似笑非笑倚在门口唤他阿衍,唤他先生的白素。
如果时间治愈了她的伤痛,消退了她的痛苦,哪怕他穷尽一生也会把她紧紧的圈禁在他的心里。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不管他在哪个国家停留过,他一直在看着她,不远也不近。从她离开素园,只身前往机场的那刻起,他和她之间的过往尽数化为云烟,而他和她的现在和未来却刚刚开始。
非洲、旧金山、尼泊尔、包括飞往拉萨的航班上,如果她回眸望去,一定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他知道她在生气,有那么多可以重逢的机会,偏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出现了。
她吐得昏天暗地,他笑的感慨万千。他自诩了解她,但她手上的伤疤,少卿的话却让他险些崩溃。
他后知后怕,但他又无比庆幸她还安然的活着,躺在他身旁,纵使睡得不是很安稳,但至少他们都还在。
楚衍……我找不到你……她在睡梦中发出呢喃声,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看着她,忽然间潸然泪下。
爱与不爱,从来都在一念之间,但他对素素却是执念。虽说执念曾经害了她,但他又无比庆幸他和她能够历经千帆,穿过茫茫人海走到彼此的身边,牢牢的握着对方的手。
这一次,握住了便是一生。他们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能够随意左右。
?????
白素一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要不然她怎么会在昏倒前看见了楚衍?
触目,有些熟悉的房间布局,片刻缺氧,怎么看都像是旧金山的家。
她身体一僵,瞬间有了过血的麻,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楼下有人在说话,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熟悉的话语声。
其中一道很苍老,应该是杰斯;另一道……该死的熟悉,是谁?
她觉得思绪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怨愤,掀开被子就下床,赤脚接触到地面才意识到双腿无力,直接跌跪在地板上,顾不得膝盖有多痛,就跌跌撞撞的朝与主卧室相连的阳台跑去。
别说跑了,就是爬,她也要爬过去。眼前有些花,没关系,就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她也要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还真是熟悉啊!那一刻,白素有些眩晕,她甚至能够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嗡鸣声。
正值盛夏,花园里群花绽放,不知从哪儿飞来的蝴蝶慢悠悠的在花朵上飞舞着,他穿着白色棉质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