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沾染了些许春情,无奈道:傻瓜,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开车撞我的时候,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安慰我?事关生死,有什么可欢喜的?不是安慰她,还能是什么?
他轻叹:你开车撞我,看似充满了恨意,但至少说明我还在你的心里,如果不曾爱过,你怎么会对我这个人始终都耿耿于怀?那时候,他对她只有满满的心疼,恨不得她的伤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怪她呢?
她眼睛有些发热:你让我背负你很多人情债,这辈子好像不管我怎么还都还不清了。
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一件事情,就是她爱的男人和她恨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好像罂粟一样,怎么戒都戒不掉。
楚衍漆黑的眸子锁视着她,有些暗潮激涌:这样才好,你欠我越多,就越离不开我。
她皱眉道:打算把我当成金丝雀,圈养在你手中的笼子里吗?圈养的太久会失去飞翔的能力,到时候她只会越来越依赖他,她忘了,他原本就想让她一直依赖他。
我比你大三岁,但在我眼里,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还没有长大,所以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不放心,只有把你放在安全区域,抬眸就能看到,伸手就能摸到,只有这样,心才能安定下来。可能是夜风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暗沉。
白素看着他,眸光微微闪烁,好奇问他:你会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上床吗?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对她去见楚翎?她知道现在跟他提这个话题,得到的答案不会跟之前有所不同,所以就没吭声。
楚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低沉笑声溢出口,止都止不住。
笑什么?
羞不羞?楚衍的尾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素显然没感觉有什么好羞的,因为她在笑,楚衍只愿她能维持这样的笑容,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回去后还要面对秦川的遗体,她到时候心里会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她对秦川感情深厚,让她面对秦川,确实太残忍了。
楚衍……这一次,她主动牵着他的手,继续在寒风中穿行。
嗯?反手握住她的手,察觉有些凉,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手掌包裹着她,无声暖着。
楚修文承认北海绑架案是他做的。顿了顿,她眉眼间浮起了阴郁之色:还有秦川的死。
哦。楚衍微微蹙眉。
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见光的。她轻轻的叹,她知道他懂她话语间的深意。
嗯。他对她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她迟疑开口:你什么都不问吗?比如说我准备怎么做?
楚衍看着她,似有光芒掠过他漆黑的双眸:素素,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
他不喜欢她杀人,但他知道,这些年素素病了,白荷带给她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出了秦川这件事。以暴制暴他并不提倡,但他有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爱她爱的小心翼翼,最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些话说出来需要再三斟酌,唯恐太温柔,她觉得不真诚;太强势会吓跑她;太冷漠会让她心生隔隙……面对这样一个她,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安放在手心里,谁曾想他舍不得骂,舍不得伤的她,有一天会遭遇一系列阴谋变故?
素素在得知她是楚家子嗣之后,依然没有放下仇恨的意思,可见心中的恨积压的有多深。
没人能够劝得了她,一如他之前所说,除非她的手臂能完好如初,除非白荷能复活,现如今又多增加了一个除非……除非秦川能够起死回生。
时间是良药的同时,也是毒药,偶尔的忘记,长久的记得。
在这样一个隆冬深夜,楚衍握着白素的右手,抚摸她的手指骨节,忽然在想,有些痛会跟随素素一辈子。
当她想要忘记的时候,这只右手带给她的记忆总会提醒她那段过去究竟有多不堪。
虽说,素素的右手和白荷的死都是绑匪造成的,但追根究底,下达绑架令和死亡令的人却是楚修文。
当年轮船爆炸,白荷尸骨无存,那样的痛,只有沉浸在海水中的素素最清楚,所以有些事情,他劝不得,也确实张不开那个口。
在这世上最懂我的那个人除了你,不会是别人了。白素看着他,眼神如湖水般清澈,带着点点柔情。
他笑,开口问她:喜欢首都吗?
沉吟片刻,她说: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应该喜欢她,但她带给我的坏记忆太多,很多时候都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想过要逃离吗?他声音轻柔。
她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你要带我私奔吗?
楚衍看着她,目光宠溺,到时候可能要拖家带口。今天晚上,我跟我母亲谈过,如果她愿意放下一切,我会带她一起走。
她同意了吗?并没有很意外,那是他母亲,不是吗?
楚衍眸色深幽:或许我应该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