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酸涩和胀痛感。
任由他抱着,路灯打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柔和。
楚衍身形被拉出一道阴暗的身影,俊雅的脸庞隐有感慨,似是心有所触,将她更深的拥进怀中。
“楚衍,我们现如今像不像一对迟暮夫妻?”白素缓缓开口问道。历经沧桑,痛了一个他,苦了一个她,满身的伤,过往凄惶积压在心,却无从宣泄。
他低头看她时,却见她躲避他的目光,将他风衣衣领拉起,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前衬衫,动作间带着孩子般的傻气。
楚衍的心忽然间就那么柔软起来。
“如果我是一个老头子,抱你时应该没这么大的力气。”楚衍笑了笑,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开始一点点拢紧,迟疑片刻,再三犹豫,终是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饶恕这样一个我。小时候犯了错,会有人告诉我,因为小,即便是犯了错,等到下一次总结经验,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值得被人原谅;但长大后,成年人做事需要为自己负责,有些错误可以犯,但有些错误哪怕只是犯了一次,却足以不被人饶恕。亵渎信任,离间感情,到头来面临的无非是劳燕分飞和勉强凑合。有时候唐天瑜并不重要,你只是把她想象的太重要。有时候我的沉默,不是默认,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白素眉眼闪烁,脸色如常,看不出情绪。
在没有遇到楚衍之前,白素以为她的爱恨将会终结在慕少卿身上。但后来楚衍出现了,她那时候才明白,原来她也可以那么爱一个男人。
执子之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转换成了不堪回首的曾经。
欢情缱绻时,她没有预想过这样的爱有一天竟会从她生命里消失不见,她问自己,消失的爱,有一天还能再回来吗?
有些伤看似很轻,只是那么浅浅一道裂缝,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
白素离开他怀抱,眸色半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两年前,或许你该对我说些什么,哪怕你是在骗我,哪怕我一直自欺欺人,我也不至于会那么绝望。”
楚衍漆黑的眼神复杂的锁视着白素:“有些事情之所以不说给你听,不是怕你不理解,而是怕你无法宽容。”
白素平静说道:“每个人都有他不能公开的秘密,不管是谁都不能做到咄咄相逼。”
“晚上跟我回家,我们谈一谈楚文绪。”他执拗的握着她的手,低沉淡雅的嗓音竟然有些淡淡的沙哑。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注定要背负一辈子。”良久,白素开口,语声轻叹:“楚衍,我已经不敢再爱了。”
“说自己不敢爱的人,通常都曾深深的爱过。”楚衍眉目淡然,低眉轻语:“素素,你曾经深深爱过的那个男人是谁?”
“……”白素沉默。
他牵着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迎风而行,温声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楚衍?”
“……”这一次,白素皱了眉。
她的沉默并不影响他问问题的兴致,好奇道:“他有让你为他哭过吗?”
“……”白素觉得,这样的对话她很不擅长。wωω.ξìйgyuTxt.иeΤ
属于楚衍漆黑的瞳仁隐约泛着清浅波光,有微不可闻的笑意从他嘴角缓缓流溢而出:“如果女人能让男人为她流泪,说明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如果男人能让女人为他流泪,那这个女人怕是要一辈子都会因为爱恨,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该进去了。”白素声音压低,隐隐透着别扭和不自然。
所幸前面就是莫珂家了。
莫珂,莫珂……
眸,忽然就那么一点点沉了下来,用一件事情来遗忘另一件事情,她做到了,但……并不成功。
她不难过,她听到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见到凶手不要生气。”
听了他的话,她转眸看他,只见楚衍双眸宛如一泓冷泉,深不见底,并且暗潮汹涌。
“……我早已百毒不侵。”其实她真正想说出口的是,凶手是谁?
“没有百毒侵身,又哪来的百毒不侵?”楚衍紧了紧她的手,声音暗沉中透着几许柔和。
走进庭院时,楚衍对白素开口说道:“素素,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素睫毛颤动了一下,没吭声。
但愿,一切阴霾和黑暗将会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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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卿站在阳台上,目光深幽,远远看着楚衍和白素,直到楚衍牵着白素的手一前一后进了花园草坪,他这才微不可闻的收回视线,抬眸看了看暗夜苍穹。
今夜天很黑,看不到任何星星,诺大的天幕宛如一块巨型黑布一般,从天空当头罩下,压抑而沉闷。
下意识摸向大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