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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陈情谏书”
看着孔二死时粗狂的不屈的脸,却忽然意识到,柳相是以利益拉拢人心,而宁王靠的并不仅仅是利益,他在朝中所建立的势力,比柳相更坚固。宁王怕是比柳相更难对付的对手。
感觉到腰间的手微紧,凤轻歌不由回过神来,嘲讽一笑,现在这窘境还未摆脱,她竟就想着宁王!擡起眸,对上楼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覆杂之情油然而生,他呢,若他知道此刻她心中想的是对付他的父亲,他又会如何?还会想现在这样搂着她,护着她,帮她吗?
“怕么?”清醇的声音在耳旁轻轻溢出。
凤轻歌微怔地看着他淡如薄雾的面容,轻轻开口:“不怕!”是的,她不怕!此刻她的心里,很平静。
楼君煜薄唇轻勾,淡淡的笑意在唇边荡开。
“本相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未签上名字者,死!”
话音甫落,几个柳相一党的见此,立即走上前拿上狼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表忠心与立场。朝廷中一些中立派的臣子见此,亦是纷纷上前,虽是一月,额上却都冒着冷汗。明显是因刚才孔二的死产生了畏惧。
凤轻歌淡淡地扫向那些人,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记住。还多亏了柳相,才让她不用辛苦查探,就将这朝廷上人的真面目和局势,看得如此清楚!看着仍抱着头,蹲在地上,被侍卫架着脖子作胆小怕死窝囊相的脸上却一副逸然的仲繇和皱着眉的易苏,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弧度。
看着大理寺严景走上前,在陈情谏书上挥舞着签下自己的名字,凤轻歌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柳相扫了一眼脖子上被架在刀的,神情倨傲不容亵渎的太后,转眸看向凤轻歌,冷声道:“玉玺在何处?”
凤轻歌讽刺一笑:“柳爱卿还真是可笑,你妄图弑君谋反,朕还得告诉你朕的玉玺在哪不成?”
话音刚落,太后脖颈上立即被划出血来,凤轻歌眼眸一缩,眸中的怒气 和杀意一闪而逝。
“玉玺!”
凤轻歌敛去眸中的怒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漫不经心道:“反正朕也是没命可活的,母后陪朕一起,朕到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哈哈哈哈!看看!你替那杳妃将她孩子养大这么多年,人家却半分不顾忌你的生死,指望着你配她下黄泉,你当真可怜!”华阳公主忽“哈哈”大笑讥讽挖苦道。
太后眼眸一黯,随即目光淡淡,仪容静雅道:“哀家能陪着自己的孩儿走过黄泉路,哀家觉得很开心!总比好过有些人,被自己的女儿怨恨!”
闻言华阳公主顿时被刺到了痛处,看着绮罗郡主怨恨的目光,转过头看向太后,面容扭曲,詈骂道:“你个爬上自己主子床的贱婢,有什么资格,谈论本宫!本宫即便被自己的女儿怨恨,最起码本宫还有自己的孩子,本宫比你这出身低贱的贱人不知要高贵多少倍!”
凤轻歌闻言脸色一阴,随即淡漠开口:“哦?朕倒觉得,母后跟华阳公主根本不能比呢!”
闻言华阳公主脸色明显露出诧异之色,随即哈哈笑出声,脸上满是得意:“你听听,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好皇儿,都看不起你呢!”
轻歌却是继而淡淡道:“朕说的是,像你这种,丧失人性与母性,为了权利和地位利用自己的女儿,害得她乱伦的母亲,根本就没资格跟朕的母后比!因为我母后是人,而你是畜生,畜生怎么能和人比呢?”
公主闻言面部狰狞,欲开口,绮罗却是充斥着一双恨意浓浓的眸子,吼道:“闭嘴,不准再说!”
一旁的柳言曦见此清儒的脸上满是痛楚丶愧疚丶自责和自厌。
凤轻歌淡淡地看着她,知晓乱伦始终是她的一块伤疤,鲜血淋漓地被反覆撕开,浇灌着羞辱与恨意。
转眸看向一脸阴沈的柳相,嘴角一挑道:“柳爱卿不是要玉玺吗?朕也不是不能给!”
攥着眉头,锐利的眸紧紧地看着凤轻歌,一副你莫要和本相耍花样的模样:
“你要和本相谈条件?”
手指遥遥一指,指向华阳长公主:“朕也不要你放了母后什么,朕要你将她交给朕处置!”临了,凤轻歌语调轻松地加了最后一句,“至少在朕死之前!”
闻言众臣不由倒吸一口气,连皇帝自己都开始完成遗愿了,那就真的无回转之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