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着杀着就习惯了，那些人的生命与他不相关。
杀掉了会怎么样？
死亡？
还是地狱？
他不在乎，什么都毫无意义。
就连他现在做的事情也是没有意义的。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
缓慢又悠长。
待在原地的墨景，再次揪着花，一个又一个。
原本开的茂盛的玫瑰，现在大片荒芜，光秃秃的枝丫，上面的花骨朵消失不见。
“乖孙，跟爷爷走吧。”
沈靖环顾四周，没有见墨景跟来。
“外面，接应的人已经到了。”
他半捂着嘴，眼神时刻盯紧那边的动静。
“我不走。”
一听亲孙女不走，沈靖急了。
“你听爷爷说。”他拉住沈卿卿的胳膊。
“二殿下回来了，要不了多久，这京都就要变天了。”
“乖孙，待在那小子身边，不安全啊！”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气，眉头紧锁。
“你就听爷爷的。”
有家人是这种感觉吗？
面前的老人，白发苍苍，曾几何时，还能背起自己，带着她狂街。
如今，年事已高。
“爷爷。”
沈卿卿轻唤了一声，脸上挂着微笑，挣脱开那双布满皱纹的大手。
“对不起。”
“我不是您的孙女，我占据了这具身体。”
“所以，您不用担心我。”
颤抖的手，没等她说完，沈靖再次拉上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不是您的孙女。”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身边的人一夜之间换了个芯子，长年的直觉，他第一眼就察觉到了。
但他看到那小小的身子，还有那不符合小孩的眼神，孤零零地被抛弃一样。
就想起他的乖孙，是不是也是一个人蹲在地上，没有人说话。
沈卿卿甩开他的胳膊，既然已经说明了，那便不该有什么瓜葛。
她也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
爷爷是的，父亲也是，还有燕离。
这些都不属于她，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不要投入感情。
“您走吧。”
淡漠的眼神，沈卿卿转身，一个眼神也没留。
【你这样对老人，多少有点不尊重了哈。】
【少管我。】
【。】
“乖孙。”
盯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想说的话梗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他不是一个好爷爷，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抹了一把脸，伫立在原地，好久好久。
——
沈卿卿回来的时候，墨景正在扯着花瓣，扯一瓣扔一瓣。
【他在干什么？】
【少管他。】
行吧，她方才说话是凶了些。
她一出现，墨景脑袋就抬起来。
“不走吗？”
这句话是问沈卿卿的。
“去哪？”
“离开我。”
他站直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她。
“为什么揪花？”
她记得这花是他养的，每次都要拉着她看好久。
走到沈卿卿旁边，她感到肩膀一重。
墨景靠在她肩头，眼睛闭着，“因为担心。”
“担心我离开？”
他没有回答。
这反应就是了。
墨景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不是爱情，不是亲情，是一种吸引力。
那种切不断的吸引力。
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随时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