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山间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方社宽和刘川铭已经来到了村口的祠堂。m.luhaibing.com
祠堂是村里处理事务和调解纠纷的地方,此刻里面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
方社宽正在向昨天葬礼的主持者问话。
这人是李二柱的父亲李老汉的堂兄,也是昨天怒斥李二柱的老者。
“方同志,昨天的事情真是让我们头疼。李二柱这孩子,平时就不太正常,这次更是闹得厉害。”
方社宽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国是前天晚上突然病逝的,走得很快,连大夫都说没办法了。我们按照老规矩准备葬礼,可李二柱突然就疯了一样,说他爹没死,还闹着不让埋。”
方社宽皱了皱眉:“李二柱平时表现怎么样?”
老人摇了摇头:“这小子从小就不太听话,长大后更是整天在外面游荡,不务正业。他爹为了他操碎了心,这次病得那么重,估计也是被他气的。”
接着开口的是李二柱的哥哥,他看起来比李二柱成熟稳重许多:“方同志,我弟弟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昨天晚上,他突然又冲进屋里,说爹跟他说话了,说他不能死,还说他会来找我们。”
方社宽着重记下了这点:“他具体说了什么?”
李二柱的哥哥李牛想了想,说道:“大概就重复这些话,我问二柱他也不说具体为啥。”
“你们觉得,李老汉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李二柱的哥哥摇了摇头:“爹平时身体不太好,但这次病得特别突然。昨儿还能下地挑水,第二天就在床上起不来了……”
村民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说道:“李老汉家这几年一直不太平,他老婆五年前就去世了,这几年他一直一个人拉扯李二柱。”
另一个村民插嘴道:“李二柱这孩子,平时就不太正常。他爹去世前,他整天在外面游荡,也不回家。我们都说他是不孝子,说不定这败家子是想留着他爹尸体换保险金呢!”
缺少关键信息的方社宽转向李老汉的堂兄李红江:“李老汉去世前,有没有和村里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倒也没什么事端,大国平时为人老实,不惹事生非,就是一个人拉扯李二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村里有些人看他们家穷,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不过…”
“不过什么?”方社宽追问。
李红江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大国家的原因,是村子以前发生过些事儿,其实以前这地方,狐狸野猪啥的多的很,我们父辈一直在上年代还有打猎的习惯,那得有二三十年了吧,我爹那一辈,几个人上山打猎……”
“二三十年,那会也禁猎了吧?你们村还有猎枪呢?”刘川铭意外的说道。
“嘿!那年头哪个村儿没个把子土枪啊?巡安同志,没这玩意,人吃不饱呢!那王冬子家里还有张能睡四个人的熊皮铺床上咧!”
“别用这个时代的思想代入那个时间,特殊时期特殊政策嘛!”方社宽插了一句。
李红江拿起茶盏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结果,那次打猎,只回来了两个人。剩下的人,连尸体都没找到。回来的两个人,我祖父喊他们一个老吴,一个老周。他们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眼神空洞,话也少了很多。”
刘川铭立刻把这些信息都一一记下:“那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说是山神发怒了,那些人都被留在了山神庙里!”
方社宽和刘川铭显然并不信这话。
与其说山神发怒,倒不如说这几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造成了命案,一桩非常久远的命案。
即便时间过去了太久,方社宽还是决定,也要着手调查调查那次打猎的事件。
“老伯,你仔细说说,这山神庙和山神发怒是怎么回事?”
“以前啊,村里猎人进山必须要去庙里供奉的,山神会保佑村民冬天也能打到肉,只不过这都不知道是哪个祖辈的规矩了,在我们那一代,这庙基本已经荒废没有人去管它了,结果也就是老吴他们打猎那天,庙塌了!”
李红江的眼中尽是凝重:“老吴说,他们去的时候路过那座庙,可打猎完下山的时候,发现那座庙自己塌了!老吴觉得不吉利,他催促其他人赶紧下山,结果发现少了一个猎人!”
“这地方居然还有山神呢?”长长的马尾飘荡在腰间,少女一点不尴尬的来到石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