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男子道:“你想太多了罢,许是她看方医师伤太重,想过来帮着治呢?”
素问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妇人立刻道:“离方医师受伤都过去多久了?她怎么今日才来?”
“可是我确实看见小娘子背了药箱。”
“这你就不懂了,女娃娃脸皮薄,贸然上门,别人怎么想?不过她思虑得不够周到,按理说她都知道方医师的住处了,怎么还不知道此处是一个医馆?”
素问扶额,另一只手在膝上展开明月奴的纸条,上面确实没有写这里是医馆,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方灵枢是不是医者,素问都要上门的,明月奴不说也在理。
那厢妇人又继续道:“不过我们也别拆穿,我看呐,要是真成了,那可是美事一桩,瞧他们俩多般配?男才女貌!”
素问暗自摇了摇头,心道方灵枢的红线早就拴到了石水玉腿上,可轮不到他们操心。不过素问心中虽对此甚是笃定,还是觉得继续听下去不大妙,便封了听觉,闭目假寐。
不知过去多久,素问忽然感觉身旁停了人,她睁开眼,正见方灵枢直起腰,素问目光往下,看到面前案几上多了一杯菊花茶。
方灵枢方才看素问闭着眼,于为她已经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水杯,没想到还是将人吵醒,不由歉然:“吵到你了罢?”
素问抬眸,眼神一片清明:“我没睡。”说着,她往外瞥了一眼,发现夕阳斜斜照在医馆门口,屋里除了两个睡着的病者,已经空了,于是起身问,“你忙完了?”
方灵枢点头:“前几日就该去拜访你,以谢救命之恩,只是腿脚实在不便,本想等好点了再去——听说你在惠训坊开了医庐,让大哥送了几本医书去,可用得上?”
“还没来得及看。”素问记得自己的来意,没有多加客套,直接道,“我今日来是想为你诊脉。”
方灵枢笑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小娘子。”
“不是你的伤,而是先天之症,那天……”素问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那天并未号脉,便道,“那天见你心脉不通,不似新伤,应是旧疾。”
方灵枢一怔,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说小娘子来自药圣谷,想必认得张神医。”
素问神色茫然。
方灵枢方才还甚是笃定,见到素问的神情,不由得迟疑起来:“他早就回谷里不出来了,你……不认得?”
素问只好拿出应付图南的说辞:“我一直独居后山,与谷中不大来往,不过我为你治病与他有何干系?”
“唔……没什么,只是我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年少时也延请不少医师来,都没有起色,反正暂时死不了,便不劳小娘子为我费神了。”方灵枢说着,看着外面,道,“天色不早,这里去惠训坊要穿过小半个洛阳城,我送小娘子早些回去罢。”